第一百九十章 囈語[第3頁/共3頁]

我說：“用我的生命來活著吧。在我的生命當中呼吸。”

我肉痛如絞地看著你的煩躁不安，你的痛磨難當。

我悄悄地把你的胳膊放在了被子裡。我悄悄地擦去你臉上和脖子上的汗水。

她說：“如果一小我殺了那麼多的人，他不是惡魔，那他是甚麼？！你解釋給我聽，那他到底是甚麼？”

我捂住了嘴。我看著吳順。看著你。我好一會兒都說不出話來。

她說：“他是一個真正的惡魔，你曉得嗎？”

她說：“除了在你眼裡，他在我們眼裡都是惡魔。你看不到是因為你喜好他。”

我說：“不管你欠了誰的甚麼，我都會陪著你一起來了償。你欠她的，我會替你還給她。如果她感覺不平，感覺不甘，就來拿走我的吧。我心甘甘心腸，會還給她。她不會追著你的。讓她來追著我吧。”

吳順對我說：“蜜斯放心，他必然正在我們看不見的層次上奮勇儘力。他必然正在儘力！他必然能夠熬過來的！”

“不要讓他曉得。”我說。

吳順說：“是啊。過了一會兒，他叫我們疇昔。我們都吃了一驚。因為他把她殺了。她衣服整齊，髮髻涓滴穩定地死在他腳前的空中上。滅亡來得如此敏捷，她都來不及竄改臉上吃驚的神采，也來不及把眼睛閉上。鮮血流了一地。”

吳順過來把你扶起來，靠在他懷裡。

你向來不想讓我分擔你的痛苦。

她看著我的時候，那雙眼睛就像寶石一樣熠熠發光。

我說：“抓緊它吧。母親的愛會護佑你的。她會在天上一向看顧著你。”

（五）

護身符亮晶晶地從你脖子上垂落下來。

我說：“他不是惡魔。他不是。”

我說：“你會好起來的。”

俄然我想起了甚麼。我伸手把脖子上你母親的阿誰護身符摘了下來。

你因為高熱而煩躁地在枕頭上扭動著頭部。你推開我的手。你說：“走開。不要。不要如許看著我。”

厥後，我還夢到過一次你殺掉的阿誰女人。

我的眼淚像溪流一樣汩汩而出，浸濕了我的衣衿和你手背上的皮膚。

（二）

你掙紮著抓住枕頭，你痛苦地用力向後仰著頭，你的胸膛起伏著，汗水順著你的臉頰和脖子往下賤。

你看著我，喃喃地說：“那是罪過。我曉得我殺了你是一種罪過。”

天下上產生的每一樁殛斃，實在，我們統統的人，每一小我，也都全數身在此中，冇法置身事外。

“欠我的命？”我看著你。我把藥盞放回案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