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楊曄獻頭[第1頁/共3頁]

三人中不知是誰歎了口氣，三人有些恍忽，悶雷滾滾，大雨滂湃，石玉看著火線聳峙不倒的人，說了一句：“黃王一起走好！”

石玉、楊曄接踵輕笑，“正有此意。”

話分兩端，卻說這楊曄得了六甲寶書，不急參軍，而是在山洞住了下來，日夜精習，無出半年，已將寶書內容背了個滾瓜爛熟。

思及黃巢平生，大起大落，起處榮登九五，一呼萬應，落時吃緊如喪家之犬。石玉心知，如果黃巢尋一處人跡罕至之地，定可聊度餘生，性命無憂。但如果如許做了，還是讓唐軍聞風喪膽的黃巢嗎？

家仆想了想，說道：“看那小子神情，定然非虛。”

石玉儘力嗅了嗅鼻子，彷彿聞到了腥鹹的海風，說道：“我籌算一向向東，這裡是山東地界，我參軍之前一向有個胡想，就是去看海。固然之前在飛機上看到過，但我更加神馳它的廣博，我想去看一下。黃巢已死，亂局方興，若果不出不測，接下來近百年都將是亂世。死人見的多了，有些厭了，我想找個與世隔斷之地，你們呢？”

時浦輕撫髯毛，點了點頭，說道：“此事臨時記下，不知小子所來何事？我聽家仆言爾得了那黃賊首級，可有此事？”

石玉二人見楊曄言語果斷，上前各自拍了拍楊曄的肩頭，人各有誌，勉強不來。

日上三竿，紅日當頭，雨後的氛圍格外清爽，三人忍不住長出了一口氣。或許是好氣候的原因，三民氣頭的陰霾垂垂消逝，朱猛痛飲一口水，打了個嗝，說道：“此事已了，我們去往那邊？”

說罷。三人跪伏於地，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家仆看到楊曄此等神情，嗤笑一聲，暗道：“也不知那裡來的山野小子。”

家仆媚笑道：“門外有一年青人，自說得了那黃賊首級，這便要獻給大人，以謀封賞。”

楊曄用衣物包裹好頭顱，將六甲寶書順手丟棄，掩其墳，揚長而去。

三人相顧，最後還是石玉把帛片收了起來。

家仆道：“約莫十六七歲，器宇軒昂，儀表不凡。”

黃巢固然死了近半年之久，但知之者未幾，此時黃巢餘部仍在各地逃竄，皆打著黃巢燈號。

朱猛、楊曄二人聞聲驚醒，冒著雨走到石玉身前，隻見黃巢右手執劍架在脖頸上，絲絲鮮血順著冰冷的劍鋒滴下，左手捏拳指天，瞋目圓睜，倒是已經死了。

二人轉頭望向楊曄，隻見楊曄抿著嘴，半晌才道：“我想去參軍，既然已經回不去，我想在這亂世建立一番功勞。”

來到堂前，家仆率先跪了下來，叩首道：“老爺，小子已經帶到。”

這是黃巢為後代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朱猛被石玉說得有些心動，咧著嘴說道：“我爺爺、我爺爺的爸爸、我爺爺的爺爺都是漁夫，恰好我也會打漁，不如我跟你一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