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最可怕之人[第1頁/共3頁]

“我隻是一個亡國俘虜，可你現在卻被踩在這個亡國俘虜的腳下，連狗都不如。比及你腦顱中的蟲子啃光了你的大腦，從五官七竅中爬出來，把你的整張臉咬成稀爛，到時候人不人鬼不鬼的瘋顛模樣，那就是連瘋狗都不如了。”

水濯纓往外看看，然後蹲下身來，從袖中取出一個香囊，把內裡的迦南香全數抖在四姨孃的頭髮上，麵龐上笑意文雅而溫和。

“這個不勞姨娘操心。”水濯纓淡淡俯視著她，“不管這丞相府內裡有多少主子，一人要殺我我就能殺一人，十人要殺我我就能殺十人，百人要殺我我就能殺百人，殺到無人再敢欺我辱我為止。你信不信？”

“你覺得殺了我你就有好日子過？……呸！做夢！我死了還會有新的姨娘出去，這個丞相府內裡永久會有主子壓在你的上頭，你永久隻是一個卑賤的下人，你的小命永久都在彆人手上！”

四姨娘死狀極其慘厲，除了滿身都是她本身撞出來的傷口，整張臉更是被噬咬得臉孔全非，五官不全，一隻隻肥碩的紅色蟲子在那幾個血肉恍惚的洞眼中蠕蠕而動，爬進爬出，一看便讓人噁心欲嘔。

“是啊。”水濯纓笑得雲淡風輕，倒是站起家來，一腳毫不包涵地踩上四姨孃的臉，重重碾了下去。

這時候，聽雪院的院門處傳來喧鬨人聲，有燈光閒逛，估計是沈忱恭已經聞訊帶著人趕過來了。

“你……”四姨娘在極度的驚駭和痛苦之下，反而不知從那邊生出一股力量來，咬牙切齒，又怒又恨：“你隻是一個卑賤的亡國俘虜罷了，跟一條狗冇甚麼兩樣，竟然敢暗害主子……”

四姨娘一聽水濯纓的話，已經明白了大半，隻感覺滿身一陣徹骨發寒：“你用心瞞騙我……”

“四姨娘瘋顛而死，是你動的手腳？”

最後逃進後花圃，仍然在內裡狂吼亂闖。世人不敢靠近，直等她鬨了大半夜，到前麵垂垂冇了動靜，纔有大膽的仆人出來檢察，差點冇被嚇死。

四姨娘滿身狠惡地顫抖著，隻覺此生未有的龐大驚駭感鋪天蓋地覆蓋下來，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四姨娘趴在地上，整張臉都被碾得變了形，臉孔更是扭曲可怖，竟然反倒猖獗地奸笑起來。

……

她這段話說得輕描淡寫，容色安靜，倒是隱然帶著一種殘暴冷冽之意，不曉得要有多少腥風血雨刀光劍影，才氣感化得出如許的語氣神情。

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安靜如水，內裡卻帶著一股令民氣驚膽怯的徹骨冷意，充滿了殛斃血腥的氣味。四周燭光搖擺，暗影憧憧，似有無數陰沉幽冷的玄色氣味環繞而起，如同死神寬廣的玄色大氅，在她的身後緩緩展開。

四姨孃的眼睛睜得更大。麵前這個女孩不過十二三歲，弱質纖纖，那張琉璃白玉般的小巧小臉上，笑容明顯粲然絕美，現在在她的眼裡，竟像是九幽天國中最可駭的噬人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