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夜宿荒廟[第1頁/共4頁]

合法似睡非睡中，忽聽殿中響起一聲佛號：“阿彌陀佛！”聲音雖不高，但蘇翰青入耳清楚，心神都為之一震。蘇翰青嚇了一跳，快速地被驚醒，坐起家後雙眼掃巡著殿裡，都找出聲音的來處。燭光暈暗，殿裡也看不甚清。

蘇翰青緊跟在車伕的身後，就是燭光打量著麵前的那尊地盤像。固然香火早絕，年久欠修，外彩剝落，其團體形狀仍儲存無缺。蘇翰青見那地盤公慈眉善目，形像可親，並不像設想中的猙獰可怖，這才稍稍放下了心。

蘇翰青見那人身高體胖，肚大腰圓，一頭長髮披拂腦後，頭上並束一緊箍，身上穿戴一身灰色僧衣，腳上一雙紅色芒腳，倒是個梵衲。又見他突額凹眼，鷹鼻闊嘴，說話間暴露滿嘴的黃板牙，目閃精光，胸前還掛著一串佛珠，珠子色作青黑，每顆足有雞蛋般大。

蘇翰青一介墨客，弱質公子，平時在家前有父母寵嬖，後有姐姐姐夫幫襯，再不感覺如何。此時一旦孤身出門遠行，冇了依托，四下茫然，舉步維艱。幸虧臨行前，姐姐姐夫給得川資甚足，並且如何去處，姐夫楚青雲也都一一交代得清楚。蘇翰青依著姐夫的叮嚀，先是到了杭州後坐船順著運河北上，經長江，入淮河，然後折而西行，一起上倒也安然順利，隻十餘天便鄰近東都洛陽。

蘇翰青不敢一人就黑時殿，隻得站到一旁，等著車伕忙完這些纔跟著他進殿。此時天已黑透，明月未出。殿裡殿外一片烏黑。

殿裡除了一像一桌以外，再無彆物，到也還算潔淨，足見車伕所說不假，這裡公然常有行來留宿。

車伕隻三十多歲，身材肥胖枯乾，滿臉蒼桑，模樣卻比實際年記要老很多。

蘇翰青清算好思路，便將此次進京趕考的顛末，細心地說了。

那關陀見那些吃食隻是一盤鹹菜，幾個粗麪窩頭，另有一罐淨水，固然粗鄙，但梵衲也是一天無食了，肚裡正自饑餓著，當下也不客氣，盤腿坐在草蓆上，不管不顧地一手抓起個窩頭，一手就著鹹菜，大吃大嚼起來。

那梵衲連吃了幾個窩頭，一盤鹹菜也去了大半，一罐淨水更見了底，這才一抹嘴，說道：“老納吃好了！”隨即看了二人一眼，又道：“這頓吃食老納並不白吃你們的。本來徹夜這裡將有大事產生，你們俄然闖來，恐怕性命難保。但老納吃了你們的東西，也總算與我有恩，乾脆平你們徹夜安然無事。但明日天一亮，你們需緊快上路，不得沉淪。另有一會兒不管產生甚麼事情，你們都不得理睬，明日過後，也不得向外人提及一字，如許才氣保你們性命無餘。老納言儘於此，你們且要牢記！”

楚氏伉儷也盼著蘇翰青能一舉得中，光宗耀祖，便與他充沛的川資，送去都城趕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