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為政焉得人人濟[第3頁/共4頁]

“子產，故之賢臣也，在坐之人，誰不曉得？”

酬酢過後，裴潛固然還冇有看出麵前的這位蕩寇校尉，閃現出多少與裴姝所獎飾的，相婚配的才氣或者誌向，但也感受其人態度謙恭沉穩，確切不似平常的武人。

聽到閻行對本身擊退勁敵的對勁戰績一筆帶過，隻是側重談到了當下敵我兩邊對峙對峙的僵局，裴潛伏心中嘖嘖稱奇，又持續問道：

“裴君此言差矣，孟子言‘禹思天下有溺者，由己溺之也；稷思天下有饑者，由己饑之也；是以如是其急也。’範鏞、張朗之徒殘民犯警久矣，絳邑之民有倒懸之危，我家校尉追慕先賢之風，急民之難，不顧身負擅殺跋扈之惡名，為民除惡，攘除姦凶，一縣之民賴之以安，士民感激慶賀，何來心有悸悸之說，還請裴君為我解惑。”

裴潛、裴徽乃是奪目靈敏之人，天然能夠看出閻行雖成心向裴家乞助，但話語中卻不想要過量泄漏軍中的奧妙，裴潛倒還慎重，裴徽卻不免生起了幾分輕視之心，在他看來，閻行明顯有求於人，還故作慎重，這就未免太好笑了。

“鄙人鄙人，久聞校尉威名，不過人言沸沸，不免有一疑問，校尉既然是為討賊而來，又緣何初入絳邑則誅殺守絳邑長，治軍則殺郡兵二司馬，如此這般，雖軍功赫赫，卻不免有擅殺之嫌！”

裴徽將重視力轉到了其貌不揚的周良身上，想起這位閻行麾下的“待事史”，裴徽嗬然一笑，語氣倒是咄咄逼人。

他健步如飛，很快就又“蹬蹬”登上了閣樓，顧不得喘氣，他邁步走入房中，口中說道：

裴姝對裴綰的打趣略顯無法，她悄悄將黑子投入棋缽當中，抱怨地啐了自家這個弟弟一聲。

“子曰‘道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擁一軍之利，行生殺之權，威行一縣之地，德化未行，雖托以安民之名，恐難文過飾非，道無牢騷，非民不為也，實不敢為也！”

這邊，裴綰來到大堂以後，卻冇有直接從堂門出來，而是繞道來到了堂後的屏風，透過邊上的空地，他目光環顧，存眷著堂上的景象。

裴綰一下子想到了很多事情，他眼神一亮，回身掉頭就來往時的原路快速返回，奔裴姝的閣樓而去。

裴潛、裴徽兩人高冠長袍、正襟端坐，加上長相清俊，又自幼有家學的熏陶，表麵、氣質各方麵自是不凡，而細看之下，兩人又各有分歧，裴潛麵孔清雅，獨占一份馴良雍然，而裴徽麵孔俊美，身上則多了一些淩然。

“舍弟陋劣之言，讓校尉見笑了，不過夫威德者，須相濟也，嚴格武健，未若德化之美。還望校尉兼聽人言，則河東之民幸矣，彆的，君等前來之事，我已略知，安寧河東之事，鄙家雖力薄，亦知國事之重，還請君等無需顧慮，坦言相待，如有需我等之處，自當傾力互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