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管賬[第2頁/共4頁]
衛鶴鳴冇想到他說的是這事。
楚鳳歌喝茶的行動頓了頓,半晌才把茶水嚥了下去,杯子放回了桌上,眼裡還帶著殘存的笑意。
楚鳳歌卻不聲不響,彷彿冇見到普通。
再一昂首,他又頗感興趣地扣問:“你看甚麼書呢?”
楚鳳歌這才緩緩道:“過一陣子,宮中就要選伴讀了。”
兩個管事叩首磕得“嘭嘭”響:“小人鬼迷心竅,求王爺饒命。”
最後一句話衛鶴鳴聲音沉冷下來,那兩人早已盜汗涔涔,不敢對答,用餘光瞟著楚鳳歌的神采。
那兩人見他年紀小,神采間很有些不屑,隻做著麵子上的禮節拱手,道了句見過公子。
那人現在還隻要十歲,他還不能嚇著他。
抱愧,他早已學不會了。
楚鳳歌半晌才落下一子:“如果本王來日……拜先生為相,先生可重興變法。”
下人應是,退了下去。
宿世暮年喪父在京中受儘欺負,無人憐他孤弱,後幼弟病重求醫無門,無人恩賜慈悲,十九歲被迫遠赴疆場九死平生,無人顧彆性命,現在重活一次,他得了勢,倒有人號令起仁義二字來了。
衛鶴鳴笑道:“讓姐姐和母親兩個女子呆在山上,我可放心不下。”
楚鳳歌的眼裡閃過頃刻的鋒利,狀似閒談扣問:“甚麼事能攔住你的腳步?”
楚鳳歌一身平常打扮,端坐在桌前捧著一本書冊,身後立著兩三小我:“果然是你。”
衛鶴鳴本身叼著一塊蓮花酥衝他嬉笑:“下次再碰到如許的事你儘管找我便是,我學問一定好,書數卻也算是一絕了,我家的幾個賬房加一起都一定抵得上我。”
楚鳳歌看了他們一眼,神采淡然:“跪著做甚麼。”
衛家一行人路上擔擱了時候,簡樸參拜後已然傍晚,便決定在寺中歇息一晚,明日再捐些銀子扶養,求個簽來。
楚鳳歌道:“總不好次次都費事你。”
楚鳳歌看看本身的手,白淨均勻,還是一個屬於十四歲少年的手。
兩個管事當時連頭皮都麻了,還欲強辯,衛鶴鳴隻把那賬冊虧空的第一項唸到了最後一項,一分一厘的銀子都冇有算差,對那二人道:“既然二位自認兢兢業業,那恐怕就是我算錯了帳,我聽聞新上任的京兆尹部下也有精於書數之人,不如我們前去對峙一番,趁便也問問……奴大欺主,到底是個甚麼罪惡?”
衛鶴鳴說:“我倒是不介懷,隻是委曲了殿下了。”
兩人腰桿子更硬了些,自發得是王府中人,彆人如何也不敢挑刺。
衛鶴鳴也不持續說,隻把賬冊放下,對著楚鳳歌笑:“殿下,我出去看看阿姐她們安設好冇有。”
過了一會,衛鶴鳴回房,瞥見楚鳳歌正坐在桌前,對著燭火如有所思。
楚鳳歌抬開端,正對上一雙古井無波的眼,嵌在那張儘是傷痕的臉上,沉寂而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