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Chapter09. 才子佳人[第1頁/共2頁]

“雲月是甚麼時候被贖身的？”書玉又問。

方蹇卻唱了。

“不醋了？”他笑問懷裡的人。

“你救得了一個方蹇，能救得了統統的伶人麼？”方蹇的眸色有些涼。

“那是天然，”書玉笑得調皮，“以是，要不要跟我這個好人走？”

“好呀。”書玉眉眼彎彎。

方蹇一滯，繼而悄悄一笑：“書玉，你是好人。”

書玉抬頭，悄悄地看著台上的女子，道：“方蹇，你想不想分開月明樓？”

方蹇又是一愣，繼而低低地笑了：“書玉，分開這裡，我會更不高興。”

這一幕唱的卻不再是李香君與侯方域的初見。

水袖一收，裙裾一揚，台上的女子眼角噙一滴淚，倏而放高了嗓音。極醇的音色雌雄莫辨，的確要撥動聽者內心最敏感的弦。

方蹇想了想，答：“是位富商，肯一擲令媛為雲月贖身，想來應當會好好待她。”

夕陽偏西時，書玉正在三樓的走廊裡看著滿壁的油畫。

方蹇一愣：“我從未想過分開這裡。”

方蹇本日著月紅色寬襦長裙，高高的繡花立領環住了頸處，更顯得姿容雍雅，脖頸纖細。她微微一笑：“本是要歡迎一名客人，可半途雲月女人出去把那位客人帶走了。”

“……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來賓，眼看他樓塌了！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風騷覺，將五十年興亡看飽。那烏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鳳凰台棲梟鳥。殘山夢最真，舊境丟難掉，不信這輿圖換稿！”

“嗯？”書玉扣問地看向她。

獨合唱給她聽。

書玉內心一跳。雲月？那麼方蹇先前接待的客人便是剛纔她誤打誤撞見到的阿誰帶著麵具的男人。

他又何嘗不是如此。

方蹇看了看書玉，輕聲道：“你能來我這裡一趟，實屬不易。我們不談那些有的冇的，可好？”

“為何不說是伯牙與子期？”書玉調侃。

書玉卻笑，眉眼裡坦開闊蕩：“我承認我的才氣不敷，但在我才氣以內，能幫一個便算一個。”

“不是讓你在摘星閣裡等我嗎？”他蹙眉，“你若走丟了，我該上那裡找你？”一回摘星閣便不見了她的身影，問遍諸伶人小生亦不知她去處，他當即一間間包廂找了疇昔。

他一愣，先前還在暗鬥，這番便好了？也不查問他在隱室與水月芙月共處的細節？這倒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書玉。”方蹇俄然正色。

他一愣，隨即莞爾：“不要活力，氣壞了身子，我心疼。”

“……謅一套《哀江南》，放悲聲唱到老。”

驀地，唱音一頓。書玉的心亦隨之一頓。俄頃，一聲幽幽感喟跟著音符而下——

書玉回過神，笑道：“好。明天聽甚麼曲呢？不管甚麼曲子，隻要你唱，必然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