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Chapter23. 半麵雙魚[第2頁/共4頁]

書玉悄悄吸了一口氣, 走到珪的身邊，將將停在一個不讓人感到壓迫的間隔，然後蹲下身子。

辜尨攬了攬她的肩，安撫道：“你不必操心這些事，橋到船頭天然直。”

“辜？譚？是你們嗎？”

“累不累？要不要睡一會？”書玉抬手向珪伸去，見他冇有順從，這才悄悄撫了撫珪泥濘不堪的小腦袋，“衣服濕了，我們換一身潔淨的好不好？”

“好人，害我媽媽。”珪一字一句道，“我，咬了ta。”

她低頭往那左臂看去。那是一個狀如陰陽雙魚圖的胎記，不過隻要雙魚圖的一半，如暗紅色的靈蛇烙在老嫗的左腿脛骨之上。

書玉的神采更加丟臉：“是我，你開門。”

韓擎頓時了悟：“你的意義是……這老仆不是死在院子裡，而是身後被人拖到了這裡？”

自小她便對阿姆肩上的胎記很感興趣。纖細的胎記如一尾小魚，調皮而活潑。

書玉想了想, 還是不放心：“我去珪的房間看一看。”

珪看向台上的老嫗，書玉的心不由提到了嗓子眼，雙目一眨不眨地盯著珪的臉部神采。

老嫗的屍身被安設在停屍房最裡頭的一間單房。門外有人扼守。

辜尨沉吟。昨夜那粗重的呼吸往他的配房而來，重物撞擊窗戶聲亦清楚清楚。或許這老仆是被甚麼人決計拖到他麵前的。

珪驀地一激靈，喉嚨裡哭泣了一聲。

從院子起了喧鬨到現在, 亞伯的房門始終緊閉。以亞伯跳脫愛湊熱烈的性子, 不該如此。

亞伯的聲音帶了幾分遊移不定的顫抖。

“那小我，是誰？”書玉摸索地問道。

“珪？”她輕聲喚了一聲。

“不過也不能這麼果斷。”韓擎道，“得等驗屍的成果出來纔好下定論, 畢竟僅憑傷口的形狀就說是珪，實在站不住腳。”

這個孩子雖進犯力驚人，卻冇能學會掩蔽情感。隻消讓他看一眼那具屍身，本相也便昭然若揭了。

一條一條的線索在書玉腦海中炸響，那麼當日在冷院，老嫗引她去芙芳投井他殺的枯井又懷了甚麼用心？

站在身後看了好久的韓擎開口道：“等他穩定下來了，帶他去見一見那仆婦的屍身，大抵就能曉得答案了。”

卻見辜尨的眸子深如古井，平平無波。

細思恐極。

書玉微微側開了身子，讓身後的珪能看獲得停屍台上的老嫗。

年幼的她也曾獵奇地問過白叟，肩上胎記的出處。

如此笨拙的謹慎翼翼。

辜尨思忖了半晌，目光掠過老嫗充滿了摩擦細痕的手臂和小腿，忽而轉向韓擎道：“你讓人來驗一驗，她身上這些傷痕是不是拖行產生的。”

她的思路飄回了青河鎮，阿誰與世隔斷的喧鬨小鎮，以及阿誰自她雙親過世後扶養她長大成人的慈愛白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