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八章 夜奔（二）[第1頁/共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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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後，我怕！”身邊大皇子摟緊了她，連聲叫道。狹小的隧道，渾濁的氛圍早就令她的神經緊繃到了極致。

殘存的京畿保護軍將士們喘氣著連連後退，統統已經有了定局。獨一的京畿保護軍終究做了這一場兵變最慘痛的捐軀品。大家眼中皆是悲忿，冇有死在與敵國對峙的疆場上，卻死在同袍的手中！

他說完，從頓時跌落在地上，沉重的聲音令皇宮前統統的民氣頭都一震。

這是個冗長的長夜，長得不見絕頂。耳邊的喊殺聲、呼嘯聲、告饒聲，十足都入不了他的心底。一扇沉重的宮門，隔開了他和她。他輕撫刀劍上的血痕，眯著眼看著那一扇緊閉的宮門，誰也不曉得他在想甚麼。

統統人的眼睛都看著他。蕭鳳青不言不語，上前指著那安穩的宮門，冰冷的聲音如同從地底而出：“撞開宮門！”

聶無雙掙紮站直身子，顫聲問：“宮……宮門能對峙到甚麼時候？”

殺聲又起，他立在這一片修羅場中，神采未動一分。

眼淚早已不知所蹤，這個時候連抽泣都是一種豪侈。

在喘氣中，她竟恍惚地憶起那永巷見到許皇後的最後一麵的那一夜。

保護軍統領周到忍著失血過量的暈眩，木然地看著身邊的將士一個個倒下，屍身被馬匹踩踏，骨頭斷裂的聲音那麼清楚。到處是斷臂殘肢，血腥味令人幾近要立即嘔吐出來。

他們狂熱的眼中隻要嗜血的崇拜，那是對強者的臣服，是對赤裸裸鐵血手腕的崇拜。

終究統統哀嚎歸於沉寂，有人上前，低聲道：“啟稟睿王殿下，保護軍已儘數伏法！”

走在前麵的歐陽寧聽到聲音倉促折回，一把抱起大皇子，對聶無雙吃緊道：“娘娘，快走吧！叛軍開端要破開宮門了！”

跑，跑，除了跑還是跑。曲盤曲折的隧道，彷彿通上天底，冇有亮光，隻要憑著恍惚的本能跟著隧道指引的方向跑去。

流亡的密道！那隻要與皇上幼年伉儷結髮的許皇後才氣曉得的奧妙！

歐陽寧顧不得尊卑，拉著她的胳膊倉促先前走去：“大抵不到一個時候吧。娘娘，快走吧！”

她張了張口，靠在潮濕的石璧上，不知該如何安撫大皇子宜喧。她也怕，她怕本身徹夜逃不了，她怕本身底子冇有才氣庇護他們，她還怕，她怕蕭鳳青會毀了她的孩子――她和蕭鳳溟的孩子！

……

……

有甚麼聲音從皇城那一端傳來，模糊的，如雷普通震響。統統的叛軍幾近不約而同地停動手中的長刀，立足聆聽。

蕭鳳青拔出寶劍，持劍昂然立在頓時，看著擋在宮門前的惶惑的殘存保護軍，薄唇吐出一個字：“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