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 必殺（三）[第3頁/共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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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應京已是十幾日，想要回齊國倒是因各種啟事被阻擾而不得離京半步。而來應京的幾位齊國使臣們早就被這裡的繁華迷了雙目，夜夜歌樂不歇，醉生夢死，如何肯隨他歸去？！

聶無雙昂首，笑意更甚，一雙明眸流光瀲灩：“甚好！去，派人回宮稟報皇上，說本宮要在湖光寺中借宿一宿，聆聽明榮禪師講經，明日一早再回宮。”

夏蘭心中歡樂，嘻嘻笑道：“皇後孃娘這可好了，在湖光寺中住一夜，皇後孃娘想如何看菊就如何看。”

正中是一輛五匹白馬拉著鳳攆，明黃繡祥雲翔鳳華蓋下，鳳攆足足有淺顯馬車的三倍大，明黃的鮫紗層層覆在鳳攆四周圍著的黃緞以外，隻要車駕前麵的鮫紗略薄，模糊約約能夠看出內裡有一道女子窈窕的身影斜斜著，這般渙散，但是卻又令人感覺順理成章。她的臉孔看不清，但是那模糊的身影已令人遐想萬分。百姓們伸長了頭卻看不清內裡的景象，風吹過，悄悄撩起紗簾一角，風中模糊有暗香浮動，沁民氣脾。

“皇後出宮，閒人閃避！”有內侍在前麵大聲唱和，尖細的聲音中含著天家的驕貴。

“是！”楊直應道，自是退下照辦。

顧清鴻看著她一身玄色繡紅紋長裙，在月色中容色似仙又妖豔得如同魅姬。光陰並冇有在她身上留下粗糙的陳跡，卻把她磨鍊得越淩厲而強大。

聶無雙看了他一眼，微微皺眉：“哦？――”

聶無雙坐在他的劈麵，恍忽一笑，看定顧清鴻：“你我伉儷一場，徹夜，過往總總不必再提。本宮想好好與顧大人喝一杯水酒，下一盤棋，今後今後，你生你死，我生或我死，兩不相乾，如何？”

“這當然是真的了……”那說話的人抬高聲音開端繪聲繪色地提及。

竹林中，一座竹舍，一點燭火。粗陋的天井中擺著一方石桌，幾塊光滑的石凳，此時已是金秋，入夜甚涼，一道超脫的身影立在月下，望著敞亮的月色久久深思不語。

悄悄搖擺的鳳攆中，聶無雙斜依在錦墩上，沉重的鳳冠下，一張妝容精美的傾城容顏安然閉目養神，呼吸勻長。一旁的夏蘭屏息垂首。

顧清鴻沉默一會，一拂袖：“請！”

好久，聶無雙展開眼，撥出一口氣，美眸神采幽幽，似一潭深水，令人看不清她是喜是怒。她淡淡問道：“到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