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二章 夜探永巷（一）[第3頁/共4頁]

許皇後眼露絕望。她低頭想了一會，忽地昂首，方纔失魂落魄的眼眸中迸出濃厚的怨毒與警戒：“那你徹夜來做甚麼？來誇耀你是新後？還是來嘲笑本宮？還是……”

沙啞的聲音，如同破敗的瓷片刮過沙石，聽不出一分往昔的雍容貴氣。聶無雙心中一歎，淡淡道：“皇後孃娘不看看是誰來了麼？”

兩道視野在這破敗的房中交彙，聶無雙雖曉得她過得不好，但是卻冇推測她竟成瞭如許一幅模樣。隻見她常日梳得一絲不苟的長髮已經有了點點灰白，披垂在臉頰邊。臉上煞白如雪，雙眼凸起，暗影重重，似厲鬼，又似乾屍。

床上那人聽到她的聲音，忽地一震，這才從床上爬起來，她轉頭，眸光幽冷含著無儘怨毒看著那燈下的聶無雙。

許皇後罵了一會，這才發明聶無雙的過分沉寂。她終究住了口，看著聶無雙，終究沙啞問道：“你徹夜來這裡，究竟是為了甚麼？”

“他下旨那天對本宮甚麼考語麼？”許皇後忽地昂首問。

聶無雙終究展顏一笑：“皇後孃娘終究肯聽本宮一句話了？”

她把宮燈掛在開裂的牆壁上，徑直坐在椅上，等著那床上那人轉頭。

“是！”楊直趕緊道。

許皇後一怔，定定看著聶無雙，眸中千百種神采掠過，震驚，絕望，痛苦，沮喪……說不清到底是甚麼，但是卻令人無端隻感覺悲慘。

聶無雙笑意淡薄，上前扶起他：“楊公公的情意本宮明白，隻是坐上後位，就是處於風口浪尖，再也冇法遁藏是非。楊公公可有籌辦？”

“你在內裡守著。”她叮嚀完，接過楊直手中的宮燈走了出來。

楊直倉促進內殿來，見聶無雙早就披上玄色披風，趕緊道：“皇後孃娘，奴婢安排好了。不過頗費了一番周折，讓皇後孃娘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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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直看不出她是喜還是心中不悅，隻感覺她那一雙美眸似要直破民氣。他低了頭，跪下慎重道：“奴婢千萬不敢！奴婢所做的統統都是為了娘娘！”

楊直回過甚來，有些躊躇地問道：“皇後孃娘必然要如此麼？她們都是本身難保的人，娘娘去見她們，萬一言語反麵，她們反誣娘娘一口如何辦？”

聶無雙點了點頭，背過身，留給他一個寂然伶仃的背影，她淡淡道：“既然如此，早晨替本宮安排一下，本宮要去見一小我。”

夜風拂麵，帶著白日的草木氣味，聶無雙昂首，一輪半圓的月掛在天上，清輝遍灑，又是一年中秋了。這一年的中秋，又有幾家歡樂，幾家愁？

她看著許皇後彷彿一夜之間衰老的麵龐，淡淡道：“本宮徹夜過來，是與皇後孃娘結一個盟約。”

楊直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