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 無妄之災（四）[第1頁/共3頁]

雨水順著他的臉頰滾落，漸漸滴下。心頭一股龐大恨意湧上，她忽地一把打掉他手中的傘，大雨頓時滂湃落下，她在雨忽地冷嘲笑了：“顧清鴻，你何必如此惺惺作態！你曉得麼？你讓我噁心！你覺得你現在對我恩賜一點好，我就會忘了當年你是如何對待我和我們聶家的嗎？”

“你……”身後傳來他躊躇的聲音，聶無雙頓住腳步，他顫啞的聲音傳來：“既然來了，喝一杯茶再走吧。”

“皇上……”聶無雙隻感覺心中有甚麼格登一聲掉了一地。

他看完手中的奏報，心煩意亂地掃落一地，心頭一口濁氣湧上，他又忍不住狠惡地咳嗽起來。

沉沉的夜，帶著令人堵塞的潮濕，心頭彷彿壓著萬般不適。城中一處竹舍中一點燈光，半片寥落的剪影，修竹低垂，彷彿也在甜睡。有人在內裡輕咳，一聲一聲，帶著啞忍與孤寂。

聶無雙淡淡謝過，這才翩然出來。她環顧了一圈粗陋卻整齊的房間，問道：“顧大報酬何不住在驛館中？”

顧清鴻聞言微微一怔，隨後漸漸點頭：“不，我從未恨過你。”

聶無雙看著沉沉的夜色，深吸一口氣，緩慢隱冇在黑暗中。

聶無雙平淡一笑，笑得自嘲：“是應當麼？顧大人不是最恨本宮的麼？”

顧清鴻看動手中的各方奏報，苗條悠遠的眉緊皺，現在應國已經清算了大半秦地，而留在秦地的齊國軍隊卻仍然毫無建立，反而軍中因為水土不平紛繁染了疫病，糧草又不能定時供應。如許長此以往下去齊國如何能夠從應國手平分得一星半點的秦地？齊國馳援應國攻打秦國即是做了一件吃力不奉迎的事……萬一皇上心有不甘，嚮應國挑起戰事，豈不是又是一場戰亂？

她捂住慘白的唇，看著那把傘下熟諳的麵龐，有宮人上前，敞亮的宮燈在暴雨中明滅不定，他的麵龐這般清楚。

“走吧，讓顧某送送娘娘。”他的氣味就在身後，聶無雙心中無法，隻抿緊紅唇，一聲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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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放心。”楊直走到她身邊：“統統都安插安妥了，這個時候娘娘走過的路上不會碰到任何禁止。”

“永華殿”中，燈火寥落，似大家已寢息安息。

“不要說了！”聶無雙猛地打斷他的話：“恨與不恨，無雙不會再在乎！顧大人不要再提起當年！”

他轉頭，明朗如月的麵龐帶著她看不懂的深切痛苦：“當年是我……”

忽的，門邊有人輕叩竹門，他都冇有聞聲，那叩門的人躊躇了一會，持續叩門。顧清鴻忍著不適，翻開竹門，隨口客氣道：“夜深了，林大人如何……”

他自但是然把傘偏向她那邊，為她擋住垂垂大了的雨滴，廊下昏黃陰暗的燈下，他的眉眼如此熟諳，她閉上眼都能形貌出他每一道的表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