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遊泳健將[第2頁/共3頁]
曹霑果然認得它,程繼勳不得不將信將疑了,詰問道:“據老夫所知,這方脂硯本是當年餘之儒為了湊趣你的祖父曹寅送他的,你怎敢說它是不祥之物?”
以程繼勳的學問,當然曉得唐仲友和嚴蕊那段公案,但是不是因為脂硯並不清楚,曹振彥祖孫四代都是短折鬼,倒是不爭的究竟。曹霑在隨喜堂宴會上所表示的學問才調,已經深深佩服程繼勳。風騷才子當然記得清唐仲友嚴蕊這類風騷佳話。
曹霑絕未想到,聚耀燈下,兩名麵色烏黑的丫環,紅肚兜包裹的軀體竟然都是粉白紅潤。
脂硯本是希世之珍,曹霑竟說它是不祥之物,這小子彆是蒙人吧。程繼勳雙手捧匣往曹霑麵前一伸:“你曉得匣中是何物,竟說它是不祥之物?”曹霑像是極怕打仗到它似的,身子往中間趔趄一下:“這方脂硯,老伯還是拿遠一些吧,小侄實在驚駭見到它。”
程繼勳偷雞不成蝕把米,一身倒黴回身拜彆。曹霑直到他的身影消逝在遠遠的月光之下,才倉促脫下外套,縱身躍入湖中。
“曹霑,你——”事發俄然,程繼勳一時不知是罵是怒的好。曹霑像是恐怕沾上倒黴,俯身橋下,將雙手在水中洗了又洗,長長噓了口氣,向程繼勳道:“這下好了,再不會將它留活著上害人了。”
曹霑最怕就是程繼勳對他的話產生思疑,從而向曹頫求證,現在完整將心放下,向程繼勳躬身道:“天氣已晚,程老伯還是早些安息吧,小侄那首送嫦娥仙子的詩尚未構思完成,還要在此少待半晌。”
悼紅軒外,大翠胖丫二人望眼欲穿,見到曹霑光著膀子返來,早迎了上去,一左一右攙扶他進入臥房。道:“喲!我的爺,您這是如何了?”下湖撈取脂硯的事,曹霑哪敢奉告她們,扯謊說,他在端湖邊吟詩,不謹慎掉了下去,幸虧岸邊水淺才爬了上來。
下午曹霑剛要收用她們,轉眼差點喪命,兩名丫環都是大驚失容,倉猝要替他擦身換衣,一邊抱怨道:“我的爺,那裡不好吟詩,要去湖邊,如果有個好歹,奴家還能活嗎。”
當著女孩子的麵,曹霑不肯赤身赤身,更怕錦匣內的奧妙被他們發明,往外趕她們:“從速出去,我要換衣服。”大翠正在扒曹霑下身的濕衣服:“哎呦!我的爺,換衣服需求您親身脫手?現在我們是甚麼乾係,您忘了?”曹霑俄然想起,下午他曾經承諾要收用兩名丫環。但看著他們烏黑的皮膚,那裡會有興趣。隻能假裝冇有聞聲:“出去,快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