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從來不識君王麵（一）[第1頁/共3頁]

再加上臨清這座人丁過百萬的運河重鎮被搏鬥一空，運河幾近斷絕。作為南北貨運的首要關鍵落得如此境地，貿易天然也就無從談起。翻過年來，到了崇禎十六年，開春冇多久便有了瘟疫，到現在已經生長到了每天都要燒化兩三百具屍身，民氣惶惑，誰另故意在外走動？

李邦華歎了口氣，低聲道：“恐怕難啊。”

李邦華抬起眼睛，眼中已見渾濁。他盯著李明睿看了一看，直言道破：“你想上疏南遷？”

李邦華三月間去左良玉軍中，恰是因為左部欠餉，千艘戰船沿江東下，號稱要去南京就糧。而現在李自成、張獻忠、老回回等人部曲當中，很多也都是己巳之變時的勤王軍，因為冇有糧餉回客籍，乾脆落草、兵變。

“太虛何必客氣。”李邦華略略點了點頭，已經算是回禮了。

李邦華對一旁陪侍點了點頭。陪侍會心，去守在了門口。

雅間裡已經坐了一個長鬚男人，髮色斑白，看麵貌也不年青了。他待李邦華的腳步響起，便站到了門口，甫一見麵便躬身到地，口中稱道：“門生見過總憲。”

李邦華昂首看了看酒樓匾額，寫著“好再來”三個大字。這家酒樓是年青士子和來京商旅們喜好的處所，普通入了官的禦史不會等閒來這裡。現在行市不好，整座酒樓冷冷僻清，也不見有甚麼人喝酒用飯。

“不過卻能夠退而求其次。”李邦華打斷李明睿的話頭，緩緩道：“奏請陛下親征，或是請太子去南京監國。”

“為人臣子，少不得的。”李邦華到底上了年紀，隻是這麼一會，便有些怠倦。他強打起精力，道：“年紀大了，精力不濟，太虛有事還是直說吧。”

“剛纔是你們在群情太子殿下？”那壯漢甕聲甕氣喝道。

“有土木堡在前，誰還敢勸陛下親征？並且讓太子監撫南京也不當。太子少不更事，稟命則不威，專命則不敬，不如皇上親行動便。”李明睿道。

李明睿苦笑：“總憲明察秋毫。”

李邦華沉默不語，四週一時候沉寂下來。

“可總憲……”

“親征……”李明睿細細咀嚼這兩個字帶來的衝蕩，終究還是搖了點頭。自從英宗天子冒然親征，本身被瓦剌俘虜不說，連帶兵部尚書、戶部尚書等六十餘名高官都身故疆場。這已經成了大明的惡夢。乃至後代天子，對於土木堡之變都充滿了警戒和害怕。

“你身為東宮屬官，莫非不曉得太子即將出宮撫軍之事麼？”李邦華輕聲道。

兩廂分了座，李邦華做了上首，輕咳一聲，道：“太虛此番約老夫出來，所為何事啊？”

“好啦，”李邦華無法歎道，“他能守住淮上就不錯了，兩年無餉也才鬨這一回，彆逼得再出一個山大王。”

李明睿這才抬高聲音道：“總憲，現在朝中有人傳播南遷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