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閣連波獻技[第1頁/共6頁]

湘雲一怔，隨即規複了笑模樣：“那就更好了。太太總說我不慎重，怕那些詳確處所不殷勤，有姐姐來幫我盯著，那就萬無一失了。”歡歡樂喜拿了匣子，“這匣子奴婢在老太太那邊瞥見過，這雕花真是精美，裡頭一準是好東西。”

一片笑聲中，隻要吳知雯似笑非笑道：“也是，下午另有張先生的課，晚了可不成。快意記得把我昨日寫的字帶上，隻怕先生下午要查的。”說完，領頭走了。知霏想到下午先生要查功課，不由苦了臉，從速也溜了。

春山閣裡世人都走疇昔看，卻見大幅白綾上半朵紫牡丹，大如碗口，花瓣層次清楚，設色濃淡有致，雖隻繡了一半，卻已是栩栩如生。安繡娘大為驚奇：“喬表女人年紀小，這繡工竟如此超卓。”

如燕瞥了吳知雯一眼，綺年已經坐下來叫她分線：“幫我想想，可繡甚麼呢？”

吳知雯沉著臉不說話。她再有兩個月就滿十五歲，按本朝例，女兒家十五歲及笄便能夠談婚論嫁，早不是一說婚事就臉紅跑掉的小女人家。孫姨娘說的這些話，字字句句都是實在事理，即使她再不愛聽，也不能辯駁。

吳知雯低頭想了想，仍舊有些不忿：“那周家丫頭呢？我可傳聞了，大姑母當初有五六千銀子的嫁奩，現在都在她手裡呢。”五六千銀子不是個小數量，彆看她是吳侍郎的親女兒，按庶女出嫁的例，公中能給她的銀子也就差未幾是這個數了。嫡母恐怕不會分外給她添甚麼，生母又是個妾，並冇有孃家的嫁奩能夠補助她。憑甚麼一個三品大員的女兒，要跟一個六品小官兒的女兒差未幾？

綺年笑道：“我最擅吃，如有好菜儘管端上來，包管我吃得苦澀，讚得勤奮。”

吳知雯聽了內心更加不舒暢，又想起孫姨孃的叮嚀，不再去刺連波，瞥了綺年繡架上的貓頭一眼，要笑不笑隧道：“綺表妹這貓繡得倒也不錯，既說了樣樣皆通，想來那琴棋書畫也都有所瀏覽了？”

“給我的那些東西，哪一樣也比不過喬家丫頭頭上戴的那支釵！另有周家丫頭，珊瑚拿著一匣子呢！我就是想去看看，祖母是有多偏疼！”吳知雯跺著腳，“喬家那丫頭，一頭頭髮跟雜草似的，也配戴那樣的好東西？”

綺年不是很有興趣地疇昔瞄了一眼，不由也愣了一下，有點收不回眼睛來。匣子裡放了三樣金飾：一對翡翠鐲子雖不是滿綠，但也是水種飄翠，晶瑩剔透；另有一對同色的耳墜；真正亮眼的倒是那支金釵，釵頭上是衣帶飄舞的嫦娥，手捧一輪明月，那明月倒是一顆滾圓粉紅珍珠。且不說珍珠光潤，單隻那栩栩如生的嫦娥，手工便代價不菲。

孫姨娘笑了一笑，不再說甚麼，哄著吳知雯緩了神采，叫聽琴分香送著去了學針線的春山閣，這才鬆了口氣，想了一想，回本身院子取了新做的鞋子，袖著去康園服侍顏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