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往事母親病重[第1頁/共6頁]

綺年一時說漏了嘴，正想著如何答覆，吳氏已經急得坐起家來：“綺兒，你如何曉得是何家？莫非，莫非你出去探聽了？還是在外頭聞聲了甚麼？”如果女兒胡亂出去探聽議親工具，那是大失身份；可如果外頭風言風語已經在傳女兒與何家之事，那便真是糟了。

綺年苦笑道：“莫非你覺得三叔不曉得麼？他若當真知羞，三嬸怎敢來講這些話。你隻傳我方纔的話給小楊管事，提親的事，不成從我們這裡傳出去，我自有體例。”想想又道，“這話傳了，明日韓家冷家少不得有人過來，若來了便說，我十五那日要去西山寺為母親上香祈福。”

綺年苦笑，不知該說甚麼好。都甚麼時候了，如果她不探聽清楚了何家的事，真被週三太太把話傳出去，到時候又要如何結束？

吳氏這病是如何回事，綺年內心也清楚。本身也是每天想著體例讓吳氏高興，無法吳氏本身不放開，做甚麼也是事倍功半。

這些關愛，綺年非常珍惜。隻是周老爺熬了幾年就歸天了，而吳氏那軟弱脾氣，在丈夫身後不但冇有竄改，反而更加沉湎於對丈夫的思念中不成自拔。那些下人看家裡冇有男主子，太太又軟弱，很有幾個生了外心的，外頭織坊鋪子裡，環境就更糟糕了。

既然母親不主事，綺年隻好跳出來了。藉著父親歸天後家中人手太多，她一口氣打發了四五個丫環婆子，外門上也削了人，滿府裡隻剩下靠得住的十一二人，外人看著都有些冷僻。

如鸝喜道：“我這便去說。隻三太太來提親的事也該說出去纔好，也叫人曉得，三老爺常日裡慣會說嘴，自家太太卻做出這些事來，看他羞也不羞！”

那鄭大夫醫術頗佳，當初周老爺病中便是他來診脈，以後又是吳氏，與周家高低也都熟稔，皺眉道：“這話我本不想說，怕嚇著女人，隻是若不說，又怕女人不曉得短長。”

吳氏吃了一驚：“何家？你安知是何家？”方纔她和週三太太可皆未提過何家的名字。

“娘，並非女兒不知羞，隻是若不壓一壓三嬸，容她這般膠葛不休，還不知要出多少事。”

綺年偶然候也會揣摩，吳氏這個脾氣是如何養成的？

吳氏公然又有些發熱，如鵑在一邊安撫著，還不肯歇息，拉了綺年的手落淚：“你爹爹去得早，我們孤兒寡母的，便要受彆人欺負……”

當時吳老太爺才三十歲不到，天然又娶了一房，倒是個光祿大夫的女兒，姓顏。雖說光祿大夫隻是閒職，但品階遠高於當時的吳老太爺，對吳老太爺的宦途多有助力，以是這位後妻在吳家很有職位。

綺年歎了口氣：“我已與三嬸說過，她不會再來提何家了。”

不過這些話綺年當然不能說出來，隻道：“母親不要如此悲傷，父親在天有靈，瞥見了也會不安的。且現在咱家也並冇多少煩苦衷，衣食無憂，隻要母親養好了身子，孃兒兩個歡歡樂喜過日子，父親曉得了也放心，豈不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