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廟[第5頁/共8頁]

薛紋歎了一聲，道：“你也是個癡戀人。你可知癡情本來一貫冇甚麼好了局。我倒不要你去死，你隻要承諾替我殺死一小我，我的仇敵，我就幫你。”

慕容無風衰弱地笑了笑，道：“你看……這個菩薩連個腦袋都冇有……”

荷衣從後門溜出來時，唐門的某一角落彷彿遠遠地傳來打鬥之聲。但她抱著慕容無風向後山逸去時，卻並冇有人發覺。她很快找到了阿誰破廟，並且很快明白了為甚麼薛紋會選中這個處所作為幽會的地點。

但願彷彿俄然幻滅了普通，荷衣忍不住抱著慕容無風，悲傷地哭了起來：“他若死了，我便和他一起死。”

然後她便坐在石上，緊緊地抱著他，冷靜地等候著他的最後一刻。

“你的迷藥挺靈，隻是對我不管用。”那女人躺在床尚一動不動隧道。她雖看上去已有四十來歲，模樣卻很斑斕。

他的目光順著她的手指，往遠處一望。

薛紋道：“嗯。每一次抽搐，他的心臟就大會受磨練。他絕對挨不過三次以上的抽搐。”

荷衣依言行事，忍不住又道：“等一會兒他……他會很痛麼？”

她悄悄地揉了揉他的胸口，柔聲道：“你彆怕。我會……永久陪著你。”

他的傷口本來已被塗上了極強的金創藥，不再流血，經她這一陣重新措置，流出的鮮血早已滲入了床單。

“他的傷已入骨，需求撤除腐骨，洗濯傷口，縫合以後，再塗藥包紮。不然骨髓已壞，髓毒若沿著骨頭逆行而上，達至內府，他必死無疑。”

她的眼淚便不聽話地湧了出來，嘩嘩地全滴在他的臉上。

過了好久，彷彿迴光返照普通，他又勉強地展開了眼。

她籌算把床尚的女人扔到一邊，將慕容無風放在床尚，然後想體例替他包紮傷口。一低頭，卻發明女人的眼睛已展開了。

他看著她，淡淡地，倒是吃力地笑了笑：“我們……我們還冇有逃……逃出去麼？”

跳下去即便是葬身魚腹，她也要和他死在同一條魚的肚子裡。

荷衣笑了笑，道：“既然我們都情願，從現在開端我們便是佳耦了。”說罷她帶著慕容無風在菩薩麵前叩首施禮。

他的心臟也終究不再跳動了。

荷衣不睬她。她翻開隨身帶來的承擔，揭開油紙，找出帶來的統統金創藥，繃帶，和一個小小的醫包。咬咬牙，將被子揭開一角，暴露慕容無風右腿上那道可駭的傷口。

她失魂落魄地看著他，已健忘了甚麼是吃驚。

他的臉已因堵塞而垂垂地發青。

荷衣將她的椅子一挪，挪到床邊。薛紋細心看了看慕容無風腿上的傷口，歎了一聲，道：“我雖能幫你清理他的傷口，讓他不再流血，但包紮以後他究竟還能活多久，很難說。他看上去身材很差，並且失血過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