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紅豆[第5頁/共6頁]
“你爹孃那麼疼你,他們不是不講理的人。”
“有鞭子在前麵抽你的時候,你就情願了。”她苦笑:“我在馬梨園子裡待到八歲,擺場子賣技術的人,窮得也算是跟叫花子差未幾。我們常常過著有上頓冇下頓的日子。和我在一起練把式的小孩子們,有一半已受不了鞭子的,跑的跑,逃得逃,不知所終。另一半演出的時候受了傷,生了病冇錢治,垂垂地走不了路了,便往大街上一拋,死活隨他。最後連師父也病死了。我便成了流浪兒。”
荷衣擰著眉頭,揣摩了半天,道:“筆劃這麼多,人家那裡認得?不過,中間彷彿有一個‘蟲’字……咦?無風,你為甚麼冒死拔本身的頭髮?”
“像這麼聊你從大門裡昂著頭出去就行了,何必從窗子上跳下來?”
一張素箋,是他的幾行字:
“你……為甚麼對我這麼好?”他低著頭,聲音有些顫抖。
她不說話,隻是冷靜走下床,乖乖地跪了下來,將頭枕在他的雙膝之上,淚水漣漣隧道:“你……你彆不睬我……”
“回到穀裡,我們總不能說……不聲不響地住在了一起,總得讓大師曉得。”
“我本來就是跑出來的,約莫是跑怕了。”
“唔。”她不再說下去,約莫在陳家的日子也冇有給她留下甚麼好的影象。
“彆急,”慕容無風道,“我們先籌議一下如何辦喪事。”
“過來坐一會兒,喝口水罷。”雨梅拉著荷衣到了客堂,將床尚的病人留給秦氏佳耦照顧。
“無風,我從冇和你提及過我的生世。你現在想聽麼?”她俄然衰弱地靠在他的肩上。
“跟某些人相處非得有一顆固執的心臟才行。”他揶諭了一句。
“笑話,他炒的是菜又不是碟子。不過,你那位也太講究了罷?看他那場麵。”
“你爹爹……”
“我不曉得我爹媽是誰。我平生下來,就被人拋到一條湖邊。在那種處所,人們常常將女嬰滅頂在那邊。我想約莫我父母本來也籌算這麼做,隻不過到了最後一刻,終下不了手。……將我撿歸去的人是個尼姑,我的名字也是她給起的。”
“唔。”
這一起雖不遠,他倒是吐著過來的,方纔一場勞累,又加上一場氣。他會不會……
他等著她說下去,她卻“撲通”一聲,一頭栽倒在地。
“啊……這個,跳窗子。”
這動機隻不過在她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她的人卻在動機之前就已竄了起來,衝出門外,跳上馬,猖獗地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