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紅豆[第3頁/共6頁]

環眼四周，屋子完整陌生，床尚的被子和紗帳卻似曾瞭解。

她的額上貼著一塊膏藥，手一摸，有一處紅腫，已高高地鼓了起來，還火辣辣地發痛。

“你不想說就彆說，我不必然要曉得。”他撫著她臉，柔聲道，“我隻想作你的親人，如此罷了。”

她點點頭：“你聽了，會不會瞧不起我？”

“看你滿臉紅光的，彷彿被人用了搜魂大FA似地。”

“以是說就算是你的親人，也隻要到了關頭時候才曉得他們是不是真的愛你。”

“你爹爹……”

“你不認得？”他看著她，神情很窘。

她握著他的手，柔聲道：“因為我喜好你。”

“荷衣，不會再有那種受折磨的日子啦，信賴我。”他緊緊的摟住她，她的身子在他懷中悄悄顫栗。

看信的時候，秦雨梅正站在她的身邊。她折上信，看著雨梅，臉紅紅的。

按打算荷衣押了本年的最後一趟鏢，因想著和慕容無風相聚期近，不免日夜兼程，回到太原已是十一月初。換了衣裳，回到屋內，瞥見桌子上放著一個信封，落款處書著“雲夢，慕容無風”六個字。一問，倒是早已郵來了，不過是因為她押鏢在外，冇法送達。打信封，內裡裝著一個小小的漆盒，翻開漆盒，內裡倒是一串紅豆，雖用絲線穿就，卻有些歪歪扭扭。

“你爹孃那麼疼你，他們不是不講理的人。”

我們院子裡的那棵樹終究著花了。這些豆子便是那樹上結的。如果你一押完鏢就當即返來見我，我做紅燒肉給你吃。如果你遲遲不歸，隻顧在內裡貪玩，那你一輩子都休想吃到我做的紅燒肉。無風字。”

“不認得，彷彿是四個字。”

說這話的時候，他欠了欠身，轉動輪椅，籌辦退出房去。

荷衣擰著眉頭，揣摩了半天，道：“筆劃這麼多，人家那裡認得？不過，中間彷彿有一個‘蟲’字……咦？無風，你為甚麼冒死拔本身的頭髮？”

他的手臂悄悄地環在她的腰上，歎道：“這些事情，你必然向來冇和任何人說過。”

她記得竹梧院的天井裡有一棵紅豆樹，是從南邊移植過來的。種了很多年，因氣候不宜從冇有開過花，更冇有結過籽。

她苦笑。

他皺了皺眉，不喜幸虧這個時候被人打攪。

說完這句話，她的盜汗俄然簌簌而落。

“他凶著呢！”

“嗯。”雨梅擁抱著荷衣，俄然哭了。

“那尼姑的法號叫做水月，脾氣甚為古怪，常常莫名其妙地拿我出氣。以是到了四歲我實在受不了，就從尼姑庵裡跑了出去。當時恰好有一個街頭的馬梨園子路過，工頭的老頭兒便把我藏了起來，教我和彆的幾個小孩子練習柔術。冇多久，我便能夠在大街上演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