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根雕美人[第2頁/共3頁]
一個女子單獨站在街劈麵,手拎一盞白燈籠,飄忽的光焰籠著淡淡光暈,輕柔地包裹著女子周身。
在窗前站了半晌,美人纖纖玉指一招,一盞白燈籠從暗中的角落盪悠悠漂泊出來,穩穩落在她手裡,衣袂翩閃,點塵不驚的,她挪步輕悄分開,翩然下山去。
一陣風旋過,美人的長髮絲絲縷縷飄蕩起來,本來被長髮掩著的彆的半邊臉頰,竟自個兒“長”出端倪來,神韻姿勢,卻與丁夫人有些分歧了。
鳳流麵前,已無樁頭,竟栩栩如生地坐著個長髮美人,對鏡打扮的形狀,卻半側了身子,偏過半邊臉頰,彎眸一笑,端倪清楚,神韻新鮮靈動,隻欠細節上稍作潤色,便可入市兜售。
夜已深了。
鳳流便喜出望外埠揹著那樁頭,當新娶的媳婦似的揹回山上,尋了塊空位,坐在石頭上,盯著樁頭看了半晌,留在腦海裡的夢境畫麵,在麵前閃現,與那樁頭的形狀,一點點符合起來――那麵銅鏡前,丁夫人手持新月梳,披著柔亮長髮,稍稍側身,偏過半邊臉頰,彎眸一笑,美豔不成方物!
丁翎凝神定睛,再細心一瞧:窗子劈麵的街道上,公然站了小我!
“四郎……”
用以奇根,藉以外型,奇、巧相合,達天人合一之境。
耳朵都快被震聾了,瘋少霍地回身,下認識地問了聲:“誰呀?”天都還冇亮呢,跟個無常鬼上門索命拘魂似的,這門板都快被擂穿了,到底來的是甚麼人?
當即,翻開皮郛,取出根雕器具,一一排在地上:鋸、木銼、鑿子、刻刀、扁鏟、斧頭、木鑽、木錘、刨子等,彆的另有修剪樹枝用的剪子、刀子毛刷砂紙、粗粗布棉紗繩索等,這截樁頭似被火烤過,省去了防蟲的措置,火煉的形狀,更加得天獨厚。
“呼”的一聲,一陣冷風灌進門裡,鳳流冷不丁打個寒噤,腦筋也復甦了幾分,挽著門框探出半個身子,往門外張望――外頭空蕩蕩的,連小我影都冇有!莫非是他的耳朵出了題目,幻聽了?
也恰好就在這個時候,山下傳來了家禽打鳴聲――雄雞報曉!
未親目睹著癡孃的屍身,鳳流總覺著事有蹊蹺:那晚來老宅的癡娘,究竟是人是鬼?
一把掃帚方纔從木頭迴廊上“唰唰唰”地橫掃疇昔,在走廊絕頂拐個彎,快速消逝不見!
盤算了主張,抱起根雕美人,在太陽落山之時,鳳流回到了老宅,將半成品擱在內院,又從承擔裡拿出乾糧充饑,舀著滴簷下一口大缸裡常日承接的雨露,漱漱口,洗濯了一番,轉至東配房,安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