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睡棺[第2頁/共3頁]

胡探長看著瘋少，總覺此人笑得非常礙眼，臉盤兒標緻得過火，一對兒桃花眼還水汪汪的，衝著人這麼一眨……大探長“哎呀”慘叫一聲，端在手裡的那盞滾燙的茶水抖手灑出，手背燙紅，正在給人添茶水的保長家小媳婦這纔回過神來，訕訕的笑，給探長賠不是，眼角餘光卻還忍不住的偷瞄幾眼瘋少，壓根兒冇瞅見胡大探長“綠油油”的神采。

驚呼入耳，瘋少人也復甦了些，放眼環顧，驚詫發明本身竟睡在一口薄皮棺材裡，紅漆棺木掀了頂蓋，被人挖開的墳頭土塊、碎沙石一捧捧混亂堆起，是一處方纔盜挖了的宅兆。

“這酒呀，叫‘執念’也叫‘癡念’！”女人咯咯的笑，“奴家親手釀出這酒，比女兒紅、狀元酒的滋味，好千百倍！少爺有冇有海量喝完這杯？”

保長不在家，比保是非長的人物卻在他家中喝著他家小媳婦親手研磨的茶水，看似很落拓，瘦高個兒的男人兩眼直冒光，指準了瘋少鼻尖就衝大探長告狀：“今兒抓了個盜墓的――此人刨了癡孃的墳！癡娘隨身陪葬的貴重器物，準是被這小子‘順’走了！”

麵前一陣眩暈，腳底踩了棉花團，他踉蹌著往女人坐的桌邊靠近些，醉態可掬地伸出根手指頭戳了一下女人擦著兩團紅胭脂的高突顴骨，嘴裡頭嗬出醇香酒氣：“本少見多了半夜裡主動奉上門來的‘豔福’！說！你是哪座銷金窟裡偷溜出來的花魁紅牌？”

老父臨終的丁寧刹時被他拋到腦後，受不了美酒美色寶貝的引誘，瘋少下了床，趿著鞋子走到桌前，女人衝他笑著，持盞的那隻手一抬，緩緩舉杯相邀。

瘋少接了酒盞，眼底混著一絲迷亂，一仰頸，飲下此杯美酒玉液，把翡翠杯緊握在手中，心口“怦怦”一陣急跳。

隻是這落拓喝茶的大好光陰，被那撥衝進門來的鹵莽男人們給攪和了，――胡大探長昂首看到被人扭送出去的瘋少時，眼神都變了，額頭上綠慘慘的一片，腦筋裡總晃著個畫麵――自個兒新納的三姨太與他圓房那晚，貼身兒穿的那片清冷小肚兜上繡著個男人的肖像，那男人不是彆個，恰是瘋少！

指尖微微觸碰，被摸到眉梢的人卻“咕咚”一聲栽倒在了地上。

“如何不乾完這杯酒呀？”女人嬌嗔，不依不饒的勸酒。

盛了酒，杯盞通體瑩透，夜裡發著光，像極了傳說中的夜光杯！

“奴家名喚癡娘！”

燈下女人的眉眼美麗可兒，彎眼笑時竟流出幾分妖異，瘋少兩眼卻直勾勾盯著她那隻慘白的手裡端的酒盞，那是一件極貴重的玉器――

胡大探長髮號施令，一馬搶先，大步走出保長家門，“竹竿”男跟屁蟲似的緊跟厥後，幾個壯丁倉猝押著瘋少趕超上來，喝令瘋少在前帶路，一撥人奔著瘋少表叔家那座老宅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