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瘋少[第2頁/共5頁]

瘋少找不到門，便搬來幾塊石頭，墊著腳往圍牆頂上攀，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輕易攀到了牆頭，整小我往上一撐，踩著牆頭躥進圍牆裡，雙腳落地後，抬眼看時他卻驚呆了――他從牆外翻到牆裡，麵遠景色卻冇有涓滴竄改，人好象還是站在圍牆外，麵前還是那堵高高圍起的牆！

無處容身的瘋少，卻像是抓到了拯救稻草，單獨連夜趕往鎮子西郊，找到了那座宅子。

鳳家小少爺長得極俊。

莫非他冇有翻爬出來？

曾經有個算命的瞎老頭，隻摸著他的掌紋，就斷言他這輩子都要命犯桃花！

家裡人將他送去山中寺廟，住了一段光陰，回到家中後，瘋少在人前彷彿普通了些，隻是偶爾夜起夢遊，單獨晃到角落裡不知與誰嘀咕著甚麼，家人隻當他是夢話，也冇往內心去。

再也不要碰玉器古玩，也不要去做玉匠，亂世藏寶亂世藏金，但如果都藏不住，就千萬不要去碰那些寶貝。座座山頭都有盜賊匪賊，連著軍閥官匪勾搭，劫了身家事小，如果丟了性命，鳳家香火可就冇法持續了。你是本家獨苗，可不能做這斷子絕孫的缺德事！

她話冇說完，瘋少就跳起腳來往破開的牆洞那頭奔逃出去，緊接著前門的門板“砰”的一聲被人踹倒，屠夫趙大光棍滿臉橫肉、氣勢洶洶地拎了明晃晃一把殺豬刀，衝進屋來。屋裡，卻隻留了個愣神的馮氏。

變賣了產業，好不輕易湊些錢來還了債，老父親一病不起，垂死之際，拉著瘋少的手丁寧：

家裡人把腦袋全部探出門去，左瞅右瞄，卻見他身後空蕩蕩的，哪有甚麼女人？瘋少卻煞有介事的欠身以禮，讓了讓路，讓身後那位“女人”進了家門，被他領到飯桌前，留了個空座兒給人家，盛了碗飯、擱了雙筷子在阿誰空座兒前，用飯時還衝那頭輕聲細語，就好象真的有個“女人”在與他邊吃邊聊，吃完飯還把“人”帶進裡屋臥房，一整晚都聽得他在房裡頭神神叨叨，與“人”說著話兒，吃吃發笑。

瘋少打小就習得玉雕技術，頭髮絲上都能雕出朵花來，那手巧得讓人叫絕！可自打依從了老父臨終遺言，就再冇碰過玉器或原石，當不成玉匠，撈不到活計，十八歲那年，連用飯都成題目。

“個小朋友，躲哪兒去了？快出來！敢把老孃給賣了，個小瘋子！瘋子――！！”

瘋少愣在那邊，屋中已是各處狼籍。臘月裡北風從敞開的屋頂呼呼灌出去，馮氏從速把坎肩小襖穿上，算是遮住了緊身旗袍下敗壞下垂的胸、凸起的小腹，卻藏不住心中快意算盤：“這屋子冇法住人了，你從速清算一下行李，搬到我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