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心猿意馬[第1頁/共3頁]

往裡走氛圍卻又不一樣，固然春季早已到了，但是風吹的並反麵順，一道一道打在窗紙上，透著模糊的蕭索和孤寂。

舒堯深思寧瓊臻的話，隻要他有複仇之心，隻要他有野心，就好。不知想起甚麼，舒堯眼神一暗：“殿下還要去見那素家女？”

“見，如何不見？”寧瓊臻站起家，朝門外而去。

他還是眯著眼，嘴唇緊緊抿著，目光落在被風拍打的窗戶上，過了好半晌，才用他奇特的煙嗓道：“你再說一遍。”

“也就是說：舒氏之禍，素家公然是始作俑者？”寧瓊臻的聲音很輕，但是不急不徐的腔調一下一下落在氛圍裡，最後四個字幾近一字一頓。

“是。”說話的這女子不是旁人，恰是皇宮的禁衛軍副統領舒堯，舒雲淨的侄女。聽到寧瓊臻“公然”兩個字一出口，舒堯冷靜舒了一口氣。

這件事情寧瓊臻想過很多次，直到從舒堯嘴裡確認了素家的“密報”，卻仍然對於孃舅的考量看不明白。

寧瓊臻身邊的溪魯素池是見過的，對於寧瓊臻的口風素池也不是不信賴，隻是關於桃丘戲社她並不但願引發諦視。

麵前垂著頭的女子低眉斂目，彷彿對他幾次確認這事有幾分驚奇，又悄悄不動地摁下去：“殿下，已然查清：當日陛下清查叔父啟事確切是靖國公呈給陛下的密信。”

舒堯幾次欲言又止，話到了嘴邊又不得不嚥下去，眼看著天快亮了，這纔出口：“殿下，眼下已是萬事俱備，隻要您一聲令下……”

舒堯追出來，看不見寧瓊臻朝哪邊去了，隻在庭中的池潭裡看到幾尾魚，四周荒草叢生，雕梁畫柱都不似以往，唯有這幾尾魚嘻嘻玩鬨，全然不被外物所擾。舒堯動了心，想著再過幾日，等手頭的事情忙完了，躲過陛下的耳目，將這魚移歸去。昔日光榮一時的大將軍府現在也隻剩下這麼幾尾魚了，唏噓感慨也不會返來了！

寧瓊臻卻揮手打斷了她，輕言嗤笑道：“這也算萬事俱備？這條路長著呢！急甚麼，他們的報應已經在路上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寧瓊臻腳步很輕，卻刹時不見了人影，隻聽到他奇特的嗓音。

“女人當真要還？易牙但是感覺，這位殿下是敵非友，就算女人成心媾和，隻怕是國公和公子也不能應允。”

素池的目光閃了閃：“前次我給你的賬簿你看了過麼？”

府門前的封條還訴說著天子之怒，門口的石獅子格外悍人，從門前的場景來看，到處是頹垣，一派苦楚。

寧瓊臻摸動手上的玉扳指，如有所思。

且說這邊，素池剛進了桃丘戲社，易牙便已經迎上來：“女人可算是來了，清河王殿下已經在地字房坐了一個多時候了！”

廳中，清河王寧瓊臻微微眯著眼，他的眼神落在幾案上的燈上。天還矇矇亮，房間很暗，為了謹慎謹慎，這燈芯也是細弱遊絲，看起來脆弱又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