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覆巢之下[第4頁/共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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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姚本來覺得豫王會騎馬回府的，不想她剛上了馬車，豫王也出去了。

“在看甚麼？今晚是不是嚇到你了？”說話的恰是太子寧璃臻，他的聲音明朗。

誰能想到，這漫天的大火竟然是舒師婉自焚導致的，天子也彷彿受了驚，神采白了白，“婉娘，你這又是何必呢？這些事情，與你何乾？”

“陛下，臻兒，他總還是個孩子。臻兒，臻兒，金陵很冷吧，娘為你裁了新衣，已經送到阿堯那邊了。你也不要怪她，這都是舒家欠她的，你要好好······”她的語氣那麼和順，她垂在地上的手已經抬不起，寧瓊臻攥著她的手，一點也不敢挪開眼。她的聲音太輕了，彷彿稍縱即逝。舒師婉眼皮又是一動，她明顯已是強撐著了，聲音已經微不成聞：“臣妾，臣妾這平生畢竟是不悔的。”舒師婉的眼角彷彿還帶著笑意，手已經垂下，她彷彿隻是睡著了一樣。

寧瓊臻顫抖動手去摸她的脈息，不成置信地顫了顫身子，太醫這才又上前，細心查抄，然後向後慎重一跪，“娘娘，薨了。”

素池把宮裡產生的事大抵講了一遍，她本來覺得謝彧會說說舒家的事，冇想到他隻是鎖著眉頭問：“太子當眾要了你的畫？”

素姚也不驚奇，隻是抬手倒了杯茶，聲音有些冷：“王爺這是醉了，連馬都騎不得了？”

“結髮為伉儷，恩愛兩不疑。婉孃的餘生，殿下推委不掉了。”彼時新婚之夜，他受命結婚，她還是大將軍府阿誰明眸善睞的女人，他當時已不記得她的麵貌，卻記得秋狩時她純熟的弓馬博得聲聲喝采。

可貴對付完宮宴，回到閣裡，傳聞謝彧正侯在書房。素池出來的時候，謝彧正在左手跟右部下棋。謝彧見她出去，收了手中的棋問她，“這幾日冇去講武堂，你身子可還好？”

看著多年未見的兒子，天子的心中也有些垂憐，他並未就著太子的攙扶站起家來，反而去扶寧瓊臻：“起來吧。”

皇上還看著衰弱不已的舒師婉，人群中有人已經在打量這個從火場裡救人的小子，大抵十三四歲的模樣，側顏絕美，彷彿刀削斧刻，棱角清楚，一雙劍眉英挺，待他抬開端來，竟然滿場說不出話來：劍眉上麵竟然是一副雙瞳之目！再看他腰帶上殘存的雲紋圖案，不由有人驚呼：竟是清河郡王！

“王妃這可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太子但是一片美意：眼下對三弟來講，清河郡再安然不過了。我這個四弟呀，這仁厚之名可不是說說罷了！隻是這把火，燒得真是蹊蹺！”穿慣了戎裝，豫王彷彿不風俗這華服，素姚隻好伸手給他整了整領子，卻不料豫王已經握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