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3頁/共4頁]

合座之人，連貞娘慈姑都麵露驚奇之色。

孟建跪在程氏邊上急道：“娘！求您饒過了七娘此次！她知錯了知錯了！七娘，快奉告婆婆你曉得錯了。”

“求孃親開恩！本日四娘七娘在學裡已經捱過孫尚儀的戒尺，再吃家法，恐怕手不能書！”程氏顫著聲音討情。

九娘垂下了小腦袋，真的佩服了。她是健忘了這小身板才七歲呢。的確以身涉險大大不該。

四孃的手已經抬不起來，可仍然隻能哭著說：“不孝女孟嫻謝祖宗家法教誨。”

“你說說你錯在那裡？”

孟存拱手施禮：“多年不見孃親措置俗務，仲然受教了。阿呂可要記在內心。”他叮嚀老婆，呂氏即將執掌中饋，是該好好學學孃的以情動聽，以理服人，該打的還是要打，不該打的，偶然候也要打，打了就承平了。

慈姑抱著九娘，無聲地落下淚來。那舊事，不堪回顧，平時想都不敢想，她那幾天還送去了兩枝老夫人庫房裡的三十年山參，給女兒備產，約好一旦策動立即讓鄰裡去孟府找她，誰想到來找她的人，給的倒是喪信，今後天人永隔。

呂氏應宣稱是。

九娘抿唇點點小腦袋。

七娘低聲答覆：“館長說：君子之言，信而有征，故怨遠於其身。小人之言，僭而無征，故怨咎及之。

貞娘從後屋捧著一個朱漆盤子上來，恭敬地呈給老夫人。

呂氏用帕子按了按眼角：“看娘說的啊，這是功德纔是，也是九娘有福分，開了竅，不白費了娘和慈姑這麼多年的苦心。”

四娘和七娘淚汪汪地有點看不明白，這個肇事精掃把星和我們一樣也要吃家法？

啊？

程氏連肩與都冇有安排，誰也不看，徑直領頭直接走回桂花院。孟建掉隊了她兩步，內心有種不祥的預感。

三聲清脆的板子響過。貞娘暖和的聲音再響起：“今有不孝女孟嫻受家法戒尺三下，謝祖宗家法教誨。”

老夫人黯然神傷：“我看著慈姑過分悲傷，怕她起了短見。就想著不如讓她做些事情，有個惦記。恰好臘月裡阿林難產，好不輕易生下九娘。我就把慈姑撥到三房去做九孃的教養乳母。”

九娘望著慈姑，驀地心中一動，擺脫慈姑的雙臂，跪倒老夫人跟前，伸出小手：“不孝女孟妧請祖宗家法教誨。”

老夫人略顯怠倦哀傷地說：“當年慈姑，唉，翠微堂的人都曉得，那年黃河決了大口兒，開封府被淹得短長，民舍坍塌不計其數。慈姑的女兒當時正在出產，大人孩子都冇了。”

九娘點頭，這三板子看來是逃不掉了。給個痛快吧。三聲響後九娘忍著痛謝過祖宗家法教誨，就被慈姑摟了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