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孤的天下[第3頁/共5頁]

“遊學也分好幾種，武學、吟遊、雜學。武學是最常見的，皇族本就應當學武，在盛都尋名師教誨兩年，又實惠又安然；吟遊是武功，走名山大川，固然辛苦些，但倒是交友名流，示好天放學子的最好路子，於爭奪文人歸心，今後皇位安定有莫大好處，並且又會遴派大儒名臣跟從指導，又是一個皋牢文臣的好機會；最差的便是雜學了，天下百業，隨機拔取，說是體察民情，體驗民生，但稠濁龍蛇販子，誰曉得會趕上甚麼要命的事端？而所謂百業多數三教九流，卑賤如螻蟻，做得好過皇位並無助益，做的不好還輕易廢弛名聲，不得民氣。如果真要去遊學曆練，你得想體例千萬彆去學雜學。”

說這話是開打趣，全部大乾朝都曉得皇太女愛武裝不愛紅妝，特彆討厭酸詩，宮廷詩會，從不列席。

披風再多數有限，裡頭空間更有限，鐵慈已經儘力地向外挪，但仍免不了時而碰觸。

她想說話，喉嚨卻俄然一陣癢，想咳嗽，她忍住，背後又火燒火燎起來，步子踉蹌了一下。

丹霜翻個白眼道：“徒弟統共就帶來那麼幾小瓶，夠縫你這溝一樣的口兒麼？”

眾女便又爭著給她揉，顧小小從內殿迎了出來，瞥見此人頭泱泱模樣又頭痛地退了歸去，鐵慈要的便是如許，連呼跪出了一身汗，要丹霜從速備沐浴水。

剛說完就想起，披風下衣裳血跡未乾，有味道。

丹霜推窗探頭看了她一眼，便重重摔了窗扇去籌辦了。顧小小站在門檻邊，皺眉和她道：“殿下莫再過分嬌寵這些婢子了，還嫌詹事府那群垂白叟嘮叨得少麼？”

容溥扶著她，就顧不上舉披風，兩人裹著披風一起歪歪扭扭地走著，鐵慈心想多虧這條路清淨，這要給人撞上，怕不得覺得大蟲子成精。

徒弟教的，隨口吟誦出來，隻感覺合情又合境。

“說了你也冇見過。”鐵慈揮手，“遼東王第十八子，瞧，和我是不是很配？”

鐵慈手指一抖，便鬆開了容溥的手。容溥卻又追上一步，鐵慈手裡被塞了個東西，她低頭看，是一支金創藥膏。

這回容溥冇有再跟上。

轉頭一看容溥還站在原地，想著美人淋濕了就不美型了，再說這位還是個病美人。

鐵慈怔了怔，俄然感覺無趣。

這是昏黃而明朗的美感，卻又帶著微微的涼意，鐵慈俄然想起了一首詞。

“我不是……”

進了門熱氣環繞，她臉上安閒的神態頓時化成了齜牙咧嘴，丹霜拎著布巾在圓形澡池邊站著，上來三兩下就解了她衣裳，然後倒抽一口氣。

兩人在澡房裡絮絮說話，其他人等都曉得端方，太女沐浴時不會靠近，各自去繁忙。不防門口有人出去，倒是一個華服少婦，帶著兩個侍女，守門的婢子見了倉猝見禮，道聲：“靜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