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獨億往昔（一）[第1頁/共3頁]

項璟將青婉的手捂在掌內心，眸光裡儘是和順的疼惜之色，他低聲道：“是我不好，讓你久等了。”青婉點頭輕笑，俄然感覺掌心有股黏稠的液體，瞧去才發明是項璟的手在流血。她擔憂地皺著秀眉，因驚奇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你果然是胡塗，流這麼多血不感覺疼嗎？”等包紮好後又隨口問道：“吃緊叫了我出來是有甚麼事要和我說？”

項璟嘴角一挑，想起以往身邊攀附之人絡繹不斷，爾今竟落得隻要前朝一個衰頹的老寺人相送，這浮生若夢說的一點不錯。陶公公走在項璟身後，隔著一步之遙，他聲音衰老得不成模樣，“老奴未隨先皇而去，拖到現在隻是有些話要和王爺說。現在這天下變了，此話彆人怕想聽也是不敢，可王爺不一樣。”

馬車俄然愣住，項璟身子微一前傾，他緩緩展開眼，隻聽外頭駕馬的車伕恭聲說道：“王爺，陶公公求見。”半晌後項璟翻開車簾，見一名銀髮老者顫巍巍地立在雪地裡，躬身一揖說：“老奴送王爺一程。”

夜靜得隻聽獲得大雪落地的窸窣聲，很久項璟纔開口問道：“公公可知青婉如何？”陶公公壓抑住咳嗽聲說：“婉娘娘被封了嬪妃。”項璟的身子微一踉蹌，他緊握拳頭，一陣恍然。

項灝著一襲黑裘衣，他目及雪中那抹紅影，吐出兩個字：“守陵。”

青婉昂首望月，自語一句：“已是望月了。”話音方落，便聽到踩在雪地上的法度聲，她回眸望去，但見月光雪地裡，他烏黑的裘衣融入六合，潔淨得仿若謫仙下凡。青婉立在原地，眉間眼角儘是清柔的笑。

項璟規複常色，他淡然一笑說：“現在又如何？統統於事無補罷了。”陶公公歉然道：“王爺怪老奴不早點奉告王爺吧。唉，情勢所迫，還請王爺諒解老奴一二。”項璟擺了擺手說：“隻可惜太子所為統統竟都做了彆人嫁衣，嗬，螳螂撲蟬黃雀在後啊。”陶公公點點頭介麵說道：“現在新皇對故交絕無包涵之意，可畢竟根底尚且不穩，他倒也冇法完整斬草除根，王爺去守陵和老奴還剩一口氣便是此事理了。”

項璟的神采俄然間衰頹下來，他嘲笑一聲介麵說道：“走到明天這個境地，你也不是普通的喪芥蒂狂了。”項灝冷哼一聲不接話，項璟持續說道：“太子是你殺死的吧。”項灝不冷不熱一笑，答道：“王兄公然值得我花如此多的心機對於。嗬，正如王兄所言，殺了太子，我已然不是普通的喪芥蒂狂，那麼王兄必定曉得我冇有任何來由為彆人做嫁衣，以是王兄還是去守陵吧，也免除我們兄弟之間一場兵戈。”

當時他著一襲白裘衣站在閣樓的高台上，眉間眼角是死力禁止的慍怒，他冷聲詰責項灝，“你要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