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對話[第2頁/共4頁]

杜月芷不太信賴夏侯乾會是那種冷情冷血的人。但人不成貌相，宿世良王不也是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嗎？任誰也冇法想到良王會摔殺親女，怒刺嫡妻。

那把染著心頭血的利劍，是橫亙在她與皇族之間不成超越的鴻溝。

杜月芷回府這一年，皇子們正在蓄力，十一子，十二子皆短命，未長成的隻要十三子夏侯慈和尚在繈褓裡的十四子，其他的三子，四子，六子，八子，十子約莫死期也不遠了。

“我送你的玉呢？”

這些慘痛的傷害，即便重生後，也會令她從夢中驚醒，捂著胸口疼的冇法睡著。

杜月芷感覺氛圍有些詭異，這類問話太家常了，好似不太合適夏侯乾刻毒的氣質。但是她隻能硬著頭皮答覆。

“這鬼丫頭，就喜好蜜語甘言亂來我們，下次可彆如許了，曉得了嗎？”杜懷胤彈了彈mm的眉心，以示獎懲。

當時杜月芷長年穿戴一身粗布衣衫，彆說妝容，那粗糙的手指，亂糟糟的頭髮，褐黃的神采，仆人必然分外不解：哪個情郎這麼不長眼會看上她？？？

他的手不由得又收緊，但是不想捏疼了她，但是鬆開又捨不得。對峙半晌，他壓抑著心底沉鬱，淡淡問道：“杜懷胤是你的甚麼人？”

杜月芷咬住飽滿的下唇，雙眼燦若辰星，如有所思。

她乖乖答覆後，夏侯乾彷彿很對勁，最後微微感喟，竟真的讓她走了。在一旁擔憂很久的夏侯慈還把桌子上的紅糖粉包起來，讓杜月芷帶回家喝。一向到走出夏侯乾視野以外，杜月芷那種芒刺在背的感受才驀地消逝。

那麼多皇子，隻活下來五個長成了人。據聞九子狡猾多端，手腕暴虐，宮裡死掉的庶皇子，多是宮女或小妃生的，因為身份寒微，生母又不受寵，恰好又處於風暴中間難以自保，便是被九子派人公開害死。恰好九子做的潔淨利落，這麼多年，隻要良王是第一個敢這麼直接參他的人。

到了內裡，杜月薇早已帶著杜月茹，杜月荇走了。哥哥和杜月鏡都在等她，見她半日纔出來，忙上前問她去了那裡，特彆是杜懷胤，急得神采都發白了。

一陣清風吹過，落日微光散落，班駁樹影如同一池淩波，在她瞳眸中閒逛。果斷，腐敗，未曾擺盪，這就是她。如果她不想做的事，誰也冇法逼迫她。哪怕是夏侯乾也不可。

她幼年敬愛，紮著雙髻，粉嫩的麵龐上，一雙吵嘴清楚的大眼睛忽閃忽閃，鼓著雙腮求他們，聲音嬌嬌軟軟，又敬愛又不幸。

杜月鏡心直口快，有甚麼說甚麼，雖是責備，卻帶著濃濃的體貼，前麵竟有負氣之意了。

她白嫩的小指微動，大著膽量再次問了一句：“殿下，我能夠走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