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反咬一口[第1頁/共3頁]
還真是會倒打一耙,不說他們將她趕出桑家如棄敝履,現在卻先反咬一口來責問了。
當年母親曾說,她不怕居處偏僻,怕的是就算再偏僻的角落,也躲不開是非。
桑梓歎道:“小時候不懂事,常惹父母親活力,也多虧母親氣度寬大不肯與我計算,現在想來竟是悔怨不已。”
大夫人身邊的主子向來狗仗人勢慣了,桑梓並不在乎她的態度,隻是語義深長的笑道:“有勞嬤嬤了,幾年不見,盧嬤嬤竟是一點冇變,倒讓人吃驚。”
桑梓點頭,“有勞了。”
她回身既走,如此目無主仆之分,嚇的明霜的神采都變了。
見她出來,鬼使神差的,那氛圍突然就冷了下來,彷彿內閣俄然闖進了一個另類普通。
來接她的是大夫人身邊的盧嬤嬤,一如當年趾高氣揚的模樣,斜睇她幾眼,並不可主仆禮,隻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三蜜斯,您返來了。”
紫桐院內打掃的還算潔淨,迴廊下放了幾盆長青植物,天井裡鳳尾森森,主屋後兩棵高大的梧桐樹尚未抽芽,森森枯枝映托下,伴著似有若無的腐葉味道,更覺這院子落敗冷僻。
到了老夫人的頤壽園,桑梓跟著姚嬤嬤進了偏廳,才走到門口,便聽到一陣其樂融融的歡笑聲,她出來的時候,見桑桓正歪著身子,湊在老夫人跟前說著甚麼,一屋子的人都帶著會心的笑意。
麵上帶著輕和的淺笑,指甲卻早已掐入了掌心,桑梓望著麵前這張儘是橫肉而又暴虐的虎倀嘴臉,一如十年前她帶人闖進母親的小院,讓人將母親的屍身拖走時一樣殘暴無情。
三蜜斯六歲分開桑家,走的時候還是個不懂事的孩子,一晃七年疇昔,少了孩童的稚氣,舉止也看似慎重了很多,那麵貌的確活脫脫一個年青時候的何姨娘,不施粉黛,清清爽爽的,卻肌膚賽雪,眉清目秀,自有一種脫俗不凡的氣質。
盧嬤嬤伸手呼喚過一個早已等在那邊的小丫頭,神態倨傲的叮嚀道:“大夫人說了,先帶三蜜斯回本身院子沐浴換衣,等老夫人那邊傳話,就去拜見家裡的長輩們。”
尤令姚嬤嬤覺對勁外的是她的那雙眼睛,看似清澈天真,可細看時卻又給人一種看不穿,摸不透的冷意,就像開春瀲灩的湖水,看似冰消雪融,實則那層薄薄的春水上麵,仍然覆蓋著厚厚的冰層,至於冰層下覆蓋的是甚麼,她竟惴惴不敢去測度。
現在再去想這句話,既覺悲慘又覺好笑,她們母女是紮在大夫民氣裡的一根刺啊,讓她坐臥難寧的人,她怎會容忍她們悠長的存在?當年大夫人以需求靜養為由將母親趕來至此,為的就是避開世人的耳目,好肆意踐踏她們罷了。
微微眯了眯鳳眸,眼神裡已是鋒芒難掩,桑梓含笑諷道:“嬤嬤是母切身邊最得力之人,一向都是母親的左膀右臂,天然是少不得嬤嬤的幫手幫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