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江湖哲學[第1頁/共7頁]

四毛一愣，隨即燦燦的嘿嘿笑道：“是好話，是誇你爺爺的意義。”

店子內裡的店麵不大，也就五六張桌子，散座著幾小我，一股油煙合著菜香味滿盈在氛圍中，兩人找了個靠牆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店老闆手腳利索，未幾會的工夫，兩葷一素三個菜、外帶一壺酒就上齊了。菜是一碟花生米，一盤涼肘子切片蘸蒜泥，外帶一盤紅白相間的溜肥腸，固然裝菜的盤子不是很規整，但聞香識味，四毛夾了一口菜送進嘴裡，老闆的技術倒實在不壞。

四毛腦筋快，脫口而出：“我去了你不就變成鬼了嗎？”

馬慶虎聽完今後，少有的沉默了半晌，四毛是個很能沉得住氣的性子，他曉得馬慶虎必然是有甚麼話想說，卻不曉得如何說，以是也不催促，而是在一旁悄悄的看著他，等他本身開口。

馬慶虎聽得興趣盎然，不住的給他添菜加酒，一向聽到最後，帶著滿腔遺憾的說道：“你在暗局子裡摸爬滾打大的，現在你老孃一句話，這一身的本領就全都白瞎了，我都替你可惜。另有那徐三刀，這幾年混得風生水起的，有錢有勢，在漕幫的沔口這個船埠上彷彿是一方霸主了，即便是在全部漕幫裡，也垂垂有登堂入室的勢頭了，跟著他混冇準還真能吃香的喝辣的。”

四毛一揚脖子，一杯酒下了肚，纔開口將前幾日在徐三刀場子裡碰到兩個翻戲，徐三刀給錢讓他脫手，然後他如何設局，最後對方如何上門尋仇，以及如何被老孃逼著戒賭的事原本來本說了一遍。

兩人開了一陣打趣以後，馬慶虎清了清嗓子開端停止地痞知識掃盲：“這小小的沔口船埠看著不起眼，可江湖俗稱的八門但是一起不缺，門門俱全，看破了這個小江湖，走遍天下的江湖道都不會當空子（內行）吃悶虧了，你應當傳聞過經、皮、李、瓜、風、火、除、妖吧？”

馬慶虎一愣：“平時你都是人叫不動，鬼叫飛跑的，明天如何了？”

四毛端起酒杯，微微啜了一口，才緩緩的說道：“實在我麵前的就那麼幾條路，這輩子當官是彆希冀了，種地吧地無一壟，經商吧本錢全無，我估摸著咱沔口最昌隆的不就是靠著船埠的行當嗎?自個成不了事，給人扛活打動手總行吧？以是我明天賦轉悠到船埠這兒來看看。”

聽到這裡，四毛鬼使神差脫口而出：“你爺爺學過辯證唯物主義？”

“還用聽誰說？這些日子江湖上都在傳，你現在的風頭可比徐三還大呢，都吹神了，說甚麼你是沔口寶官中的第一妙手，善用鬼手，深藏不露呢…….”

四毛用筷子扒拉著麵前的幾顆花生米，漫不經心的說道：“談江湖道上的門路，你比我懂，談到賭，我比你見很多。彆看我娘瞎了眼，可內心像鏡子似的透亮著呢，比我阿誰胡塗爹不曉得強多少。彆的不說，六七歲開端跟著我爹在賭場裡混，形形色色的人見了不曉得多少，但有一條，我就冇見著有一個老賭鬼能得善終、能因賭安身立命的，命好的絕壁勒馬，命不好的被人打了悶棍，亂葬崗上和野河溝裡一丟，連骸骨都找不著，這就是條死路和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