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第1頁/共3頁]

董鄂妃目光轉向綠鶯，打量著她笑道，“皇後抱恙，身為妃子焉有不來之理。”

董鄂妃昂首瞥見桑枝，卻發明桑枝目光悠遠，彷彿陷在回想裡。董鄂妃望著她從坤寧宮內殿走出來，俄然間感覺本身做錯了――錯在不該讓桑枝留在坤寧宮，錯在不該不早點發明這個婢女。

桑枝觸及董鄂妃眼神，立即回過神來，暗歎一聲壓著心底不安給她施禮。

桑枝見董鄂妃態度果斷，心知說甚麼也冇用，便隻好杜口不言。但到底麵上暴露不忍之色，偏儘落董鄂妃眼中，董鄂妃掃她一眼，點頭道，“冇有端方，不成周遭。後宮當中冇有小事，婦人之仁害人害己。”說著，握住桑枝的手道，“桑枝，你可懂？”

綠鶯深深叩首，“奴婢該死！奴婢知罪！求娘娘饒命！”

桑枝下認識地看一眼綠鶯，答道，“正如奴婢跟綠鶯說的那樣，皇後仍然不大好。”

“就是初犯纔要重罰，”董鄂妃打斷她的話，“她是本宮身邊人，倘若第一次輕饒了她，今後她便要覺得隻要討情便能夠躲疇昔。何況隻怕宮中人覺得本宮偏私，隻要奉迎本宮便能夠肆意作歹，這還了得？”董鄂妃神采峻厲，把綠鶯嚇得告饒的話都冇敢說出口。

餬口罷了。人罷了。

董鄂妃卻道，“後宮當中，最是舌頭根子處好肇事，本宮向來最厭這個，怎得竟去不了你們這等惡習？”她長歎一聲，“一貫宮裡都有這些個婆子婢女，專愛教唆是非倒置吵嘴。見著比本身好的，麵上幾句阿諛，私底下總巴不得雞蛋裡挑骨頭揪出人家的錯處來。倘若此人真有錯處倒還費事，怕就怕冇有錯處，那便要捕風捉影無中生有也要捏出錯來。各個心黑嘴毒，巴不得大家都比本身過的差才高興。”說著就看一眼桑枝，“所幸你向來忽略甚多，板子挨很多，如此後宮裡哪個不曉得你在辛者庫的‘雋譽’？這是你的大幸，她們儘能夠揪著你的錯誤讓本身舒坦度日。倘若你行動端方無可抉剔，但是身為女子便是你最大的錯處。若你是個兒郎，各個必巴不得對你拋媚使嬌，可你是同她們一樣的女子、奴婢，她們嫉恨於你，便能想儘體例將你爭光，偏不要任何證據，隻憑兩片嘴唇一口唾沫，就足以將你置於死地。桑枝，你現在為她討情，是不知這後宮當中，舌頭底下殺死過多少人。”

或許董鄂妃早就不記得了。可桑枝清清楚楚地記得，當時她頭昏腦漲痛苦之極的時候，恍忽中看到的人影――是董鄂妃出言問她狀況，還在她昏倒的時候給她找來太醫。這份恩典，桑枝從未說出口過，但心頭時候不忘。也是以纔對著董鄂妃生出很多顧恤，即便現在董鄂妃多次相逼，桑枝也隻是對她驚駭，而不是討厭。以小見大，她心底始終認定董鄂妃並不是心腸暴虐之人，實際上，如果不是桑枝的天平偏在最早熟諳的皇後身上，那麼她並不以為董鄂氏現在的所作所為有甚麼能夠指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