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上達天聽[第1頁/共3頁]

隨即李世民很快明白了寺人的意義，歎了口氣，神情不知是遺憾還是高興，他終究從失控的狂喜中規複了沉著，苦笑點頭道：“豪傑出少年啊，朕老了……十五歲，尚未行冠禮，冊封殊為不當，怕是朝中非議頗多，少年景名，木秀於林，冊封是害了他，改一下旨意吧，特擢李素為太醫署醫正，專授克治天花之法，另賜萬金，良田二十畝。”

這幾日心中接受了龐大的壓力，李世民隻感覺本身快崩潰了，聽到腳步聲，心中的肝火徒然直衝腦門。

刀劍和皇威已落空感化，李世民俄然感覺一股深深的有力感襲上心頭。

“功德朕也不想……慢著，功德？甚麼功德？”李世民回過神了，眼中緩緩升起一縷但願的光芒。

更令李世民火冒三丈的是，街頭坊間已有了一些歹意的聲音，說是天子不修德故而惹怒上天，引來天罰，加罪於無辜百姓。

“甚麼？”李世民呆立半晌，隨即麵露狂喜，當下顧不得君王儀態，三兩步跑到寺人麵前，臉孔猙獰地瞪著寺人：“再說一次！孫思邈找到禁止天花的體例了？”

李世民現在心亂如麻。

李世民睜大了眼睛，吃驚隧道：“十五歲？這……竟有這等本領？”

“國之大喜，焉能非論功而賞？下旨，召三省六部官員立即入宮朝會，孫思邈心憂社稷，以老邁之身親赴疫區，解萬民於倒懸，雖無功卻有勞，老神仙曾經三辭為官，朕不勉強，賜萬金，帛百匹，涇陽縣承平村村民李……李……”

殿門外，一道戰戰兢兢的身影跪下，倒是一名寺人。

長安城，太極宮，甘露殿。

一名穿戴明黃便袍，頭未著冠的中年男人正坐在空曠的大殿方榻上，斑白的頭髮挽成一個很精美的髮髻，再用一根碧玉簪牢固住，腰間繫著一根九龍玉帶，玉帶由很多大小規格不異的白玉鑲嵌成九條龍紋，腳底踩著一雙明黃色的軟∑，底靴，其人身高約八尺，身形魁偉，肩寬腰圓，麵色略黑，雙陌生威，額頭和眼角堆擠出幾條皺紋，厚薄適中的嘴唇緊緊抿著，他悄悄地坐在空無一人的大殿內，麵無神采地看著矮幾上一堆龐雜的奏疏。

大唐天子李世民五天冇睡過一個好覺了。此時夜深，平常時候李世民早已安寢，但是這幾日關中地區凶信幾次，令他徹夜難寐。

“啟奏陛下，尚書省急奏……”

李素隻是李素，李素不是白求恩。

“奴婢不敢，奴婢無話。”

坊間長舌之人的流言冇敢說透，但全大唐的人都曉得是如何回事。

看似不起眼的小小瘟疫，誰都未曾猜想竟伸展得如此之快，快到朝廷乃至來不及做籌辦，它已囊括了長安城外十幾個村落，本日尚書左仆射房喬上奏，稱天花伸展之勢愈烈，長安城外涇陽縣已有八百餘人因天花而亡，更壞的動靜是，天花已滲入進了長安城內，本日城內長樂坊坊官上報，坊內有三戶百姓人家莫名發熱，經診斷後已肯定染上了天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