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猛於虎也[第2頁/共3頁]

淩玥這日夙起，一人在天井裡伸懶腰，遠遠地瞥見劉青山又如鬼怪普通閒逛在院子裡，不由地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她也喜好吃喝玩樂，享用的東西冇有人有來由不喜好。但這劉青山身為父母官，她們一行人來這裡少說也有五天了，就未曾見過他乾過一件實事。

夏桑聞言，立馬回身鑽進身後熙熙攘攘的人群當中，不到一會兒的工夫，就從隨行的車伕那邊找來淩玥臨行前特地籌辦的竹簾：“回女人，婢子一向都帶著呢。”

“就冇見過如許的下人，越活越回了，現在連服侍主子都不會了！”淩瑤的嘴角的確要翹到天涯，涓滴不帶一絲粉飾的諷刺。

而那劉青山似是個不撞南牆不轉頭的主兒，不知從那裡來的恒心促使他每天天不亮就來莊子裡拜見大長公主。不大的腦袋瓜裡裝的滿是吃喝玩樂，看得出來，是一個優良的紈絝。

繞過一處垂花門，一起路過假山數座，三四涼亭，這才感遭到了一股股劈麵而來的溫熱水汽氤氳在潮濕的氛圍中。

淩玥早有籌辦，不慌不忙叮嚀起來：“夏桑，我命你帶的竹簾呢？”

淩玨盯著被白霧層層包裹著看不淨水底氣象的溫泉，始終未曾發過一言。隻要一雙眼眸的神采暗淡不明，事情彷彿比預感得更龐大一點。正如這些水霧，能被瞥見的始終是冇法埋冇假裝的表象，那麼，在看不見的潭底，水又有多深？

淩瑤跟在趙姨娘身後，將淩玥被撞看得一清二楚，內心痛快很多，但光從臉部神采來看甚麼都看不出來。

淩玥暗自咂巴咂巴嘴巴：“總算有那麼一個明眼人了。”隻是，同穿官服，為何這男人就穿得那麼“獨樹一幟”呢？淩玥禁不住細心打量了幾眼，這才心下瞭然，本來官服早就褶皺遍及，乃至另有一些磨損之處。

吃癟的感受可不好受，淩瑤忿忿不語，倉猝收回目光，在世人逡巡的眼神中無處安設。

人家都說“苛政猛於虎也”，可在淩玥看來，苛政當然可駭，但若為君者賢明，這頭老虎就威風不起來。反而是那些欺上瞞下的小小處所官員，貪得腦滿肥腸且先非論，他們老是恨不得食人骨髓，吸人精血。這和她小時候在知秋被關的柴房裡看到的老鼠有甚麼不同。如果要說淩玥這十幾年的錦衣玉食的舒心日子另有那裡是美中不敷，那麼當時的影象無疑是最醜惡的一塊傷疤，不會等閒揭開，更不會在腦海中等閒想起。

“你……”趙姨娘決計打扮了一番，經心勾畫過的眼線此時倒顯得她眼圈發黑，真真是印了淩玨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