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奇異部落：三、壁上畫夢[第1頁/共3頁]

一個聲音在我的背後響起。我轉頭瞥見是巴肯。我點點頭，指著壁畫中的那頭白狼。巴肯說，“我們是狼族的後嗣，畫中的白狼是我們一族的庇護神。”

彆了艾格後，古格叔叔帶著我們持續向村裡走去。

巴肯聽了我的話，不無驚奇。他說，“你是不是去過博格達？你說的和大法師說的一模一樣。”

我把目光投在那幅湖水的畫麵上。很久，我閉上眼睛，我的麵前呈現了另一幅畫麵。遠遠地有一道藍色的水帶在群山的度量中閃閃發亮。這在天空和群山的度量之間卓立的，就是我夢裡的阿誰湖。夢裡的阿誰湖的氣勢讓人震懾。夢裡的阿誰湖陽光很晃眼，天空很藍，雲彩逗留在一望無邊的夢裡的阿誰湖的另一邊。天空中偶而有幾隻叫不上名的鳥兒飛過。陽光下的湖水是藍色的，那是一種有層次的藍。湖的最遠端是一層亮麗的寶藍，以後是一片凝重的深藍，接下來是一個遲緩的淺藍，延長至浪漫的淡藍，但到近處，湖水已成一片透明的藍。北風陣陣，吹動層層波浪。鵠立在風中，透過波浪，能夠清楚地看到近處的水底五彩的鵝卵石。湖麵上，看不到一片帆影，一點船蹤。湖心島的樹木千姿百態地站立著，凝睇湖這邊的草地。草地上，幾隻牛正在落拓地尋食，幾匹馬正在獵奇地東張西望。半晌間再看湖麵，便已不是剛纔那種藍色的天下。全部湖麵出現的是一種厚重的碧綠，波光斂灩，夢裡的阿誰湖如同一塊龐大的碧玉，在空曠的蒼穹下澹泊、安馨。夢裡的阿誰湖的湖水每一分鐘都在變幻著色采，讓人冇法設想。夢裡的阿誰湖的美是一種變幻莫測的美。冇有人曉得下一分鐘，夢裡的阿誰湖向人揭示的，會是一種甚麼樣的風韻。但夢裡的阿誰湖的每一個風韻，都足以讓人魂牽夢縈。垂垂地，我感受四週一片亮光，這亮光暖洋洋地包抄著我，我感到了夢裡的阿誰湖的溫度，感到了夢裡的阿誰湖的呼吸，感到了夢裡的阿誰湖的透明，感到了這透明從我的毛孔滲入我的皮膚，從我的皮膚滲入我的血脈，從我的血脈滲入我的心底。我感到我的整小我都已變得透明，隻要我的思惟彷彿一朵蓮花，在一片透明的湧動上，悄悄地綻放。這時的夢裡的阿誰湖一片流光溢彩，那忽而凝集、忽而變幻的色采已經很難用筆墨來描述。這個時候，在夢裡的阿誰湖裡湧動的彷彿已不是湖水，而是無數個光圈，無數個光團，無數個光的射線。這些光交叉一起，時而緩緩挪動，時而飛速竄起，光芒流泄，光芒迷亂。令人恍若置身在一個神話中的天下。

我想了一下，說，“在這片山裡，應當另有一片大山。大山裡，應當另有一個更美的湖的。可惜在畫裡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