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陰山下[第2頁/共3頁]

李恪之言一出，溫彥博的眼睛便刹時潮濕了，兩行熱淚竟自眼角垂下。

此番突厥與大唐合盟，溫彥博便被李世民在盟約中明言要了歸去，而頡利要溫彥博擺佈無用，便應了李世民的要求，承諾準溫彥博還唐，此番溫彥博想必就是籌辦出發南下了。

不太短短半晌，陰山腳下溫彥博已然三拜，每一拜卻都更加地竭誠，拜進了內心。

李恪問道：“擺佈不過一件衣裳，何必如此在乎？”

可當李恪過了稒陽古道，真的呈現在了陰山山北的時候，冇有各處的牛羊，冇有半人高的牧草，更冇有來往放牧的牧民，趁著世人安息的時候，李恪自馬車內定睛望去，入眼的隻是一望無邊的荒漠，另有苦楚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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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臣溫彥博拜見殿下。”溫彥博見李恪親身上前，忙俯身拜道。

就在李恪的身子也稍稍和緩了一些，雄師也籌辦再次出發的時候，馬車外卻俄然有人上前稟告，溫彥博求見。

李恪點了點頭，臉上暴露一絲決然，凜然道:“李恪既來了突厥，便是抱著以身就義之心而來。溫大人歸去但可轉告父皇，請父皇勿要以我之性命為憂，不必因我身在突厥便有半分顧忌。若以我一人之軀能換我大唐揚威漠北，北疆百年安穩，我李恪縱萬死足矣。”

李恪冇想到丹兒的反應竟這般大，李恪看著站在一旁的丹兒，也是微微一愣。

李恪的手剛纔方纔丹兒的肩膀上，丹兒便入觸電般地站了起來，退到了一旁，忙推讓道：“殿下乃萬金之軀，奴婢豈敢著殿下的衣裳。”

李恪摸了摸丹兒冰冷的手，反手將狐皮披風披到了丹兒的肩膀上，笑道:“本王雖幼年，但倒是男兒軀，哪有這般畏寒的，倒是你，身上穿的非常薄弱，可彆凍壞了身子。”

李恪雖冷，但他身上穿戴的倒是楊妃在李恪臨行前專門籌辦的衣裳，還和緩些，但丹兒身上穿戴的倒是宮中通例製式的冬衣，在長安倒是尚能禦寒，但到了這北風徹骨的漠北，就顯得不敷看了。

溫彥博是君子，脾氣奸佞，此次李恪為質北上，而他卻得以南下，在溫彥博眼中，天然就是李恪將他換了歸去，他如何能不感激。

李恪此番北上，也是做過功課的，對於溫彥博之名天然是曉得的。

溫彥博聞言，麵色一紅，昂首道：“罪臣兵敗，喪師辱國，實在無顏回京麵聖。”

可當李恪剛拿過丹兒手中的披風，低頭一看，卻發明丹兒的手被凍地已經發紫，乃至有些顫抖了。

“敕勒川，陰山下，天似穹廬，覆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