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便橋之盟[第2頁/共3頁]

一己繁華與全部大唐的安危，李恪心中雖有害怕，卻還是挑選了後者。這個不經意的小小行動，恰好擊中了李世民內心最柔嫩的處所。

李世民先命其起家，而後對李恪道:“蘇定方將軍本籍河北，暮年曾在突厥待過，對突厥環境非常熟稔，此番他為你蜀王婚事府典軍，隨你一同北上，可護你安然無虞。”

“我兒此去突厥，委曲你了。”李世民在李恪的麵前一貫感情內斂，不顯於表，心中縱有波瀾，嘴上也隻是這般平平道。

因為這個盟約向來就不是為乞降而來，隻是眼下兩邊對局勢的一種讓步，一種讓兩邊都能儲存麵子的結束體例，為的是今後的出爾反爾。

這統統本就叫李恪戀戀不捨，更何況，長安城中還住著他的阿孃、阿弟，另有待他如子侄般的恩師，李恪的眼中透暴露一絲拜彆該有的愁緒。

在李世民看來，一個孩童背井離鄉，哪有真的就能做到存亡不畏的，李恪的行動剛巧透出了他最實在的心性。

八歲，一個本該承歡爹孃膝下的年紀，便早早地揹負了家國重擔，以質子的身份遠行數千裡外的漠北，李世民的內心如何能夠心安理得。

此次突厥南下，滿載而歸，突厥的貴族們已經見地到了關中的富庶，食髓知味的他們豈會不做念想。而此次會盟賠財物，遣質子，實為李世民之恥，大唐之辱，大唐君臣又豈能容忍，同仇敵愾之下，數年後北伐之事已成定局。

全部合盟前後統共不過一炷香的工夫，李世民便從便橋上退回了南岸。

大唐以武立國，初年武臣無數，更兼申明顯赫，但如此多的武臣，真正能稱之為天下名帥的，卻不過寥寥數人。除李靖和李績外，便是蘇定方了。

堆地小山般的財物都是現成的，早在昨日就已經裝箱送到了此處，另有的天然就是李恪這個即將北行的質子了。

在李恪看來，這場會盟，最為無辜恐怕的就是躺在橋上，會盟斬殺的那匹白馬了，而所謂盟約，不過是一句笑話。

長安城，李恪扭頭望去，逼真地看了眼麵前這座曾叫宿世的他深深為之沉迷的傳奇都城，意味著中原史上的文明頂峰，最素淨花朵。

“蓋聞上古之治，表裡同心，行動曲直，各得其所。是以海內和好，天下康平。今有大唐、突厥，結為盟邦，凡大唐、突厥無相加戎，好惡同之，同恤災危，備救凶患。唐之與突厥，雖信由中。然分土裂境，宜有盟約。故唐皇李世民、突厥可汗頡利，立壇殺牲，昭告神明，再歃加書，副之天府，天高聽下，群神群祀，莫不臨之。”

李世民從袖中取出了一把精美的匕首，交到了李恪的手中，道：“這把匕首，是為父昔年大破竇建德，自竇建德的身上取下，鋒利非常，削鐵如泥，為父深愛之，便一向留在身上。我兒此去突厥，為父便將它贈於了你。為父以此向你承諾，五載，最多五載，朕必護你返國，不叫你在突厥多受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