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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交代的都交代了，但炎拓總感覺另有些不放心，他往洗手間裡巡查了一會，試圖找尋出疏漏或者隱患。

山強有氣有力地打圓場：“行了，彆窩裡鬥了。我越想越感覺這事不簡樸，茶姐，要麼你跟蔣叔說一聲？”

雀茶瞥了他一眼：“著甚麼急啊，查車牌，查他百口，人又不會飛咯，等老蔣返來，再堵上門去、跟他算總賬不遲啊。”

狗牙像個衰弱的病人，又漸漸窩回行李箱裡，口齒不清：“就是一不謹慎，我頭疼……”

剛纔交代的？狗牙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清楚，你說要出去一趟，讓我看好孫周和這個女人。”

……

——炎拓是能管著狗牙的，但狗牙明顯另懷機心，有事瞞騙炎拓。

床上坐著山強，盤腿倚牆，腦袋上包著繃帶，盤得跟印度錫克人的纏頭巾似的，麵無神采，不聲也不動，若不是那雙小眼睛還會不時溜溜往牌桌上轉上那麼一轉，炎拓真會覺得，他已經被瘸腿老頭那一杖子給砸傻了。

炎拓無語。

那女人乜了她一眼：“不這麼打，還想如何打？給你請個伴奏的？”

炎拓跟冇聞聲一樣，徑直用封箱帶貼住她的嘴，為防鬆脫，還用手掌往兩邊用力壓按了一回。

炎拓內心一緊，華嫂子嘴裡的“那人”九成是指他了。

她就是了，最大的隱患。

邊說邊轉向一側的神龕。

***

話還冇說完，就感覺天旋地轉，再然後，耳邊一聲砰響，整小我砸落在地上，麵前都砸起了金星——是炎拓一手掀翻了行李箱。

聶九羅一臉純良，內心罵娘。

炎拓終究開口了：“旅店房間裡冇有傷害設施，你真是在屋裡弄傷的，早嚷嚷開了，會一聲不吭？你昨早晨，是不是出去過？”

這場景太詭異了，聶九羅頭皮發麻：如何不管是炎拓還是狗牙，都不提包紮傷口的事呢？這是戳瞎了眼啊！

牌桌上的三個，有兩個是見過的，一個是拄拐的瘸腿老頭，柺杖還斜搭在腿上，被車門夾傷的那條胳膊用繃帶吊著，隻用一隻手嘩嘩洗牌；另一個是大頭男人，他是真愛黃瓜蘸醬——手邊一碟切成塊的黃瓜，碟口擠了一大坨辣醬。

或許是因為大師內心都不結壯，麻將也打得不縱情，十點剛過就散了，除了華嫂子，幾人各回各家。

炎拓不吃她這套：“聶蜜斯，你很會說話。狗牙這段數，經不住你花言巧語，還是封上的好。”

他盯著狗牙看了好一會兒，才問：“你眼睛如何回事？”

亮燈的處所不陌生，就是村東的平房，裡外兩間都雪亮，窗戶半開，炎拓還冇到近前，就聽到了嘩啦啦的壘麻將聲。

炎拓早已搶先一步避進了暗中的角落，目不轉眼地盯著她。

聶九羅皮膚薄，被他這麼用力一按一鬆，臉上回血，透粉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