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蒹葭(1)[第1頁/共3頁]
“本年可真是熱烈,先是我們府裡納了側福晉,現在又是八阿哥娶了嫡福晉。”墨玉掰了掰指頭笑道:“另有七日就該過年了,到時候又會好熱烈,阿爹會把養了一年的豬殺了,阿媽則拿出早已做好的新衣裳……”越說越小聲,因為她驀地想起現在已不是在家中。
好不輕易熬過一個時候,淩若扶著墨玉一瘸一拐回到了攬月居,路經小院時,恰碰到幾個經心打扮的格格聚在一起談天,見到她們主仆狼狽的模樣,天然免不了一陣恥笑。
墨玉從速點頭,囁囁道:“奴婢再也不敢給女人惹費事了。”
淩若不睬會她們的冷嘲熱諷,徑直回到房中將門關上,讓耳根子平靜些,待墨玉坐下道:“本日你好生歇著,不消服侍我,我自會照顧本身。”
十仲春的夜極冷也極靜,萬籟俱寂,不像春夏秋三季有蟬叫蟲鳴,偶爾一陣風吹動,晃得樹枝簌簌作響,淩若緊了緊衣裳藉著月光漸漸走在曲幽小徑間,軟底繡鞋踩在地上收回纖細的聲響。
第十四章蒹葭(1)
她不敢讓墨玉起來,萬一被人瞧見了傳到李福晉耳裡,隻會讓她感覺墨玉不平管束,今後日子更難過了。
墨玉笑著點頭道:“女人不消擔憂奴婢,奴婢已經不疼了,倒是您身子纔剛好就扶著奴婢走了這麼久,您才應當好好歇歇。何況奴婢都忙活慣了,您現在乍然叫奴婢坐著,奴婢反而渾身不安閒。”
“女人好端端地你如何哭了?”墨玉不解地問,在淩若小巧如荷瓣的臉頰上,有透明的液體滑落。固然女人哭起來也很美,但她還是喜好女人開高興心的模樣,那樣最都雅。
“唉……”自選秀以來感喟的次數比她以往十五年加起來還要多。
見她受著罰還一心以惦記本身身材,瞧著那張一本端莊的臉,淩若眼中垂垂浮起一層水光,恍惚了雙眼,冇法看清麵前的事物,但她的心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般腐敗與果斷過。
“明天是八阿哥迎娶嫡福晉的大日子,剛纔的煙花必定是八貝勒府放的。傳聞那位八福晉是……西安將軍莫……莫……”墨玉想破了腦袋瓜子也想不起來那位大人叫甚麼名字,氣得她直敲本身腦袋,方纔明顯還記得的,如何一轉眼死活想不起來了呢。
“那就好。”淩若這才放下心來,頓一頓又非常擔憂隧道:“跪的疼嗎?”這條小徑是用六棱石子鋪成,最是防滑不過,但人若跪在上麵,石子的菱角就會刺進肉裡,有鋒利些的乃至能紮破衣褲弄出血來。幸而現在是夏季,穿了棉衣棉褲,不像薄弱衣衫時硌得那麼疼,但痛苦是不免的。
“曉得是誰家在放煙花嗎?”煙花雖與鞭炮一樣為火藥製成,但它的製作工藝比鞭炮難很多,這也導致了煙花的代價是鞭炮的好幾倍,普通百姓底子燃放不起,能像剛纔那樣燃放大量煙花的人家,非富即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