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可還愛我[第2頁/共7頁]

映玉雙目垂淚，悄悄捏了白絹擦去，又捧起錦月的雙手含淚說：“但是映玉不會嫉恨姐姐，因為這世上姐姐是我獨一的親人，是我深深愛著的人，絕對不能落空的人。我想和你、和殿下，永久像一家人餬口下去，一輩子也不分離……”

她坐在黃花梨木的純金雲紋包角鳳椅上，滿麵皺紋，兩鬢銀髮全白，卻一絲穩定整整齊齊，一襲黑緞底、以深紅絲線刺繡翟鳥紋的深衣，袖口用玄色、深青二色絲線撚銀線滾了纏枝紋作細邊，華貴的衣裳裹著她已有些萎縮、微駝的身子，愈發明出衰老之態，隻是一雙眼睛，和她頭上古樸的髮飾一樣，閃著幽幽的、飽經風霜的光芒，正眯著眼睛細心打量她。

“本宮愛美人，後宮美人浩繁，豈會看上對如此麵陋手粗的奴婢？”

“殿……”

弘淩回身來看她。“你，可還愛我？”

“你若走，我送你出宮，若留……我保你不死。”

怔愣以後，錦月淡淡苦笑，擦去她的眼淚：“就算弘淩冇有你，他另有彆的女人。哪怕現在冇有，今後也會有。哪個君王不愛美人，又哪個美人能永久是美人。”緩了口氣，“燈蛾撲火的愛情，有當年那一次，就夠了。你也不消再勸我，我情意已定……”

“奴婢徐雲衣，接旨。”

錦月冇有再以奴婢自稱，弘淩重視到了，是以也隻平常語氣說了個“好”。

夜風吹來，渾身冰冷，唯有掌心一袋暖石，如一股暖流源源不竭地流入她的心頭。

前幾日錦月奉告他當年分離是迫不得已，他先是氣憤錦月的坦白和自作主張，厥後想想又感覺有些悔怨當時的態度過於衝動、卑劣了。比來心頭萌發的躁動和巴望又更加清楚，讓他不由又對那女子生出些胡想，可偶然聞聲這番對話，又似冷水將他破了個劈臉蓋臉，看清了實際。

沉凝以後，錦月抬眸，見映玉鬢髮烏黑、肌膚如玉，像一塊小巧的白玉，嬌弱斑斕惹人顧恤。

錦月淡淡苦笑，回想起那夜甘露台弘淩翻開她滿手的老繭說她醜惡，固然曉得他是為了袒護究竟而不得已說的，但事理倒是冇錯的。

“弦鼓一聲雙袖舉，迴雪飄飄秋蓬舞……實在妙……”

“……是啊……”

公然如錦月所猜想，剛回念月殿的主子院子，一道懿旨便從太極宮再次飛來。

他目光清澈如水洗的青山，錦月一時錯愕，彷彿瞥見了疇前文質彬彬的弘淩，可他健碩的身材和喉嚨間讓人畏敬的圖騰又提示著她不是。

那背影沉凝了好久，沙啞著磁性的嗓音說。“好……不過，我有個題目，但願你照實答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