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一生之約[第1頁/共4頁]

“我等了…”幽冥為她拭去了眼角的淚水，像一個受儘了委曲的孩子普通，神采哀哀道：“我站在崖邊，一向等了好久好久。比及漫天飛雪，比及六合變色，比及統統人都奉告我說你已經…”

一股暖流湧上了心頭，冰封已久的心在這一刻又有了溫度。幽冥心中萬分打動，但同時又有些不敢置信。

說著，她臉上的笑意垂垂斂了歸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冇法言喻的情感。

風中，飄來了一陣淡淡的酒香。她含笑提起酒壺，抬頭猛灌了一口，殊不知，甜美之味混著淚水的鹹味竟是有種說不出的苦澀。

幽冥，你當真在那邊嗎？！

“好，我應你…”幽冥寂然一笑，旋即抬頭，將清酒全數飲儘，一滴不剩。

“我…”白華神情龐大地凝睇了他半晌，開口道：“在你賭咒之前，還需應我一願！”

向著靈魂排開的方向極目望去，白華模糊瞥見了一個被邪霧覆蓋，魔氣熏天的巨坑。

“小白，殺了我吧…”

落下的淚水，浸濕了一片衣衿。而那隻攢著白靈珠的右手，更是顫抖得短長。白華將手遲緩地移到了幽冥的後心處，哽咽道：“幽冥，對不起！”

幽冥不語，抬手將壺口湊到了唇邊。隻是酒還未入口，白華卻俄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山頂荒涼，四野冷落。

白華抿唇含淚，回身緊緊地擁住了他，確認道：“既然應下了，就不成懺悔！”

“若不該，此生一彆，永久不見!”

話音剛落，耳邊俄然響起了一個嘶啞而又熟諳的聲音， “你不是說過，今後都不再沾酒了嗎？”

她死力地節製著麵上的情感，但伸出的手指早已發顫不止。當指尖觸碰到白髮的一刹時，那不爭氣的淚水也又一次奪眶而出。

白華神采一怔，握著酒壺的手一下僵在了半空。停頓了好久以後，她才愣愣地站了起來。

白華咬牙含淚，奮力抽回了長劍，旋即，她皓腕用力一轉，又在半空中凝出了一道結界，將幽冥困在了此中。

我不死…魂，不滅？！

白華微微側身，錯開了交彙的視野。苦苦掙紮了一番後，她還是狠心斷了他統統的後路。

凸月漸盈，月滿儘在天涯。

聞得此言，幽冥的眉心攏得更深，“若我不該呢？”

他一襲白衣，我手持長劍。此情此景，竟和夢中的如此類似。

幽冥啊，你的平生還很長…

如許相逢的場景，幽冥已是經曆了無數次，可每一次的伸手，卻隻能觸碰到冷冽的氛圍。這短短的三步之遙，如同一道深不見底的通途。他怕再往前一步，就又一次掉入無底的的深淵。

白華緩踱腳步，揚著一抹淡淡的淺笑，輕而易舉地跨過了通途，站在幽冥跟前。

瘋湧的淚水恍惚了視野，白華摸索著拉住了他的手，哽咽問道：“為甚麼不好好等我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