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直言不諱[第1頁/共4頁]

大殿當中世人沉默，靜的可駭，靜的無人喘氣，也無人辯駁。

“師長？”蒼凰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意，他渾身顫抖著，雙眼赤紅，他環顧過一名位上仙，此時即使是死，他也要說，“你們，一名位門主，長老，乃至另有尊者，到此時你們有哪一人體貼過魏伏？幻姬死了嗎？冇有，但是此時卻有大長老為他撐腰，要置我於死地，就因為我說他該遭天譴，但是有誰為魏伏撐腰？他死了，你們在坐的都是他的師長，乃至是他的祖師，你們有誰當得起他的仙長祖師？你你你你……另有你，你們都是逼死他的凶手，為了你們兩派的權勢鬥的你死我活，你們有誰聞聲了魏伏的絕唱？他說春山負了他，你們負了魏伏，另有張伏、王伏、李伏，你們還要負多少門下弟子才氣覺悟？三千年前的春山是豪傑輩出的春山，現在的春山隻要豺狼豺狼，民氣儘失……”

“退下退下，本王累了。”法王沉悶的擺了擺手，隻覺這偌大持法寺皆要他事事親為，當真不堪其煩。

幻客兩眼微眯，高低兩張乾癟的嘴唇，此時竟有些發紫，不知為何這天目真人卻長舒一口氣，冷峻的說道：“本長老從未想過要殺你。”

“是……”法王如此命令，楚河長老也不得不聽令。

“免除堂主一職，罰你三年不得支付門內資本，再不檢驗，逐出持法寺。”法王絕望的閉上了雙眼，他再也不想多言一句。

蒼凰驀地回身，瞪眼幻客，一樣大聲詰責道：“大長老，你們做得我說不得嗎？我不想再成為下一個魏伏，不肯再成為你們兩派爭鬥的悲劇，你說我身懷邪法，有何證據？不然你就是血口噴人，你想殺我為那幻姬泄憤，因為你是上仙，我是凡人俗子，你覆手間便能殺了我，我賤命一條，不是上仙，也無權勢，但我不懼存亡，就怕身後無葬身之地、還要遭萬人鄙棄、遺臭萬年。”

此時蒼凰充滿血絲的雙眼，終究湧出了淚水，“一人出世於世，承爹孃之恩德，天賜之福緣，懷揣著無儘向來往求長生，求仙緣，誰知卻慘遭你們這些仙長一遍又一遍的踐踏，直到生生逼死了他，‘泣血輓歌春山上，屈也罷，辱也罷！隻當是絕唱’，這是他臨死之前的遺言，你們有人肉痛嗎？他這是以死喚醒你們這些仙長，但是死了也冇有一小我去垂憐他，他死的冤，死的輕若鴻毛。”

“你……”幻客手握拂塵，麵紅耳赤，胸中肝火中燒，卻無處宣泄，他覺得蒼凰會發急，會聲淚俱下，會像統統弟子那樣……卑躬屈膝，但是蒼凰冇有。

聽聞此言，幻客更是怒從中來，他陰冷的說道：“混賬小廝，春山有青瀾界庇佑，怎會降下雷罰？黃口小兒，你休想推委。”

“任千遊，你可知罪嗎？”法王嚴肅，一聲怒嘯，大殿也難承其威，千遊堂主那件威風凜冽的法袍自上而下一陣顫栗，實在是諷刺，他當然曉得法王說的是甚麼，隻聽他栗栗危懼的說道：“知……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