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閒言[第2頁/共2頁]

“我的老姐姐，”李媽從速接截住她的話頭，“你且想想，隻要妮子有個一男半女的，比正頭太太差個甚麼，”

她的丈夫，如何能做這類事情？如何對得起他們的誓詞……

“可，但是……”婉嫻囁嚅著，一時候也說不出個以是然來。

“可不是，”張媽臉上難掩對勁，“這是我們家太太的孃家北平捎來的，說是洋貨。”

聞言，倒是張媽舔了一下嘴唇，神采也有些降落了，“二丫福分大嘞。”

“你這個模樣，那裡有一點世家蜜斯的氣度，叫人笑話，”馮氏緩下來語氣，卻仍然有著藏不住的冷意，“你可不要學錯了路！”

李媽的二丫嫁給一個城裡米鋪的管事了，上年返來她可巧見了，洋綢麵子的裙子衣裳，手上的銀鐲子，臉也白淨了，脂粉也用上了，

四五十歲的人了，那裡還能夠……張媽也不好再說下去，隻得歎了口氣，“盼著她有這個福分吧。”

下午陽光恰好，巷子口，張媽坐在小馬紮上，兩隻手一上一下地繞著線，中間的李媽給她撐著毛線。

“給我把眼淚收住了！”馮氏厲喝一聲，看著麵前捂著臉，一臉震驚的女兒，又氣又心疼，“姑爺和一個女門生一塊兒就值得你這麼大吵大鬨麼！”

刹時歇了心機的李媽向中間石板路上吐了一口吐沫，“那也不該這麼著，就是我們家的二丫也就年初二返來轉一趟孃家，常日裡，我想她了，叫她返來一趟，她還總不樂意，我也就諒解她……”

李媽聞言，眼神有些竄改：“另有這類事呀，真瞧不出來……”

張媽撇嘴，“她婆婆家哪敢管，傳聞馮家姑爺就是個窮讀書的，連個事都冇得做，還是個白身嘞。”

馮氏中間的婆子悄悄搖了點頭：姑奶奶公然還是太年青了，看中間的馮氏還閉著眼睛，不由得輕聲喚道：“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