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鬼市[第2頁/共4頁]

剛唱完第一段的戲曲，一個鬼臉的小孺子靠近常澈，兀地喊道：“夫君找到啦，是一個大活人。”

常澈看那小人青麵獠牙，紅彤彤的大鼻子，穿戴綾羅綢緞，嘴中咬著一隻掙紮的倀鬼，神采微白，從速回道：“這位大哥好，我是來看戲的。”

那聲音又說道，常澈聽聲音來自空中，遂循聲瞧去，隻瞧一個螞蟻般的小人拿著一根長矛，惡狠狠地瞪著常澈喝道：“你是誰？來這兒做甚麼？”

狗頭鬼悻悻然的攤動手，說道：“冇有鬼王的手諭，鬼門關是不能夠開的。”

“哇呀呀！嗚嗚嗚，悅卿啊！你怎忍心撇下我一人尋此短見，當落空你以後我方曉得珍惜，悅卿，悅卿哇！咿呀呀，悅卿，返來啊！請你的亡魂回到我的身邊，縱是粉身粹骨、萬箭穿心我都在所不吝。”

女子挽起長袖，麵若春桃，嗔笑著唱道：“忒！哪兒是活人呢！清楚是我家那死鬼，小童竟這般瞎扯、這番折騰，扳連著夫君多惶恐，夫君何足惶恐啊！妾身備有好酒，願同夫君對飲幾杯，以低沉悶。”

常澈撐開雕窗瞧了瞧，淒冷的月光下一輛陳舊的戲車緩緩下坡滑來，車頭站著一個穿戴飄飄白裳的女子，她用一根烏黑的束帶挽著墨發，皓白的手腕如同初雪，長袖飛天，一步三搖，神情既哀婉且彷徨、楚楚動聽。

一小鬼趕緊遞上人血酒，常澈皺著眉頭冇有喝，戲客皆迷惑他不是鬼，唯有霍時秀、岱川冇驚奇。女鬼哀傷惶恐，看著常澈就簌簌的掉眼淚，常澈不忍他悲傷，遂將手中的酒水都喝掉了，看戲的鬼才歡笑鬨騰起來。

“自從我嫁給夫君，受風霜與繁忙，年複一年，日複一日，恨不得踏遍三山五嶽，掘地三尺尋它個透，咿！夫君啊！你在哪兒？”

“不是鬼差，如何能夠穿綢緞，鬼王怕你們丟了野鬼，特派我來管治的！快給我開鬼門。”常澈厲聲喝道。

悅卿唱完這一句，拔起腰間的寶劍就自刎於麵前。

常澈同霍時秀扳談著，霍時秀口雌聰明，出口成章，不管是天文地理，還是詩書琴棋都議論得頭頭是道，很有見地。

戲台上的女子回眸一笑，傾國傾城，常澈見她光彩照人，膚白如雪，腰細得不滿一把，恰是昨晚的女鬼，常澈細諦聽戲，曲聲宛轉滑烈，動耳搖心，無不誇姣。

隻瞧槐樹的根部有一洞，洞中模糊有亮光閃動，曉得那女鬼所言非虛，遂回到屋中穿了一件錦衣。

兩人方纔說完，就有一個鬼童來催戲，悅卿遂同常澈一道走上戲台。

霍時秀猛地站起，眼睛攝出慘綠的光，那光輝頃刻間就將眾鬼罩住，眾鬼皆是又驚又恐，不曉得霍時秀為何要禁止眾鬼追殺常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