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失望人心[第2頁/共4頁]

她自嘲著勾了勾嘴角，歪著頭又給本身倒了杯酒，酒水入杯的聲音在這月夜裡格外顯耳。

傳訊的使臣跪地沉聲，想起了江南荒漠裡那千萬得瘟疫而亡的人堆積得像小山一樣的屍身，也不由打了一個寒噤。

柳家父子三人皆是為夏子衿說著話，江南一派的人又對峙要賜死夏子衿，明聖帝夾在中間，非常頭疼，平心而論，他是不肯意賜死夏子衿的，畢竟是本身的親骨肉，江南的百姓再多，也不過是爾爾眾生，少了幾萬人，來歲還是會有重生。

都督怒然指著柳相卿，詰責道：“莫非我江南百姓的性命便能夠等閒地就義不成！”

透過月的暉映，夏子衿看到了他眼中比秋夜螢火還要敞亮當真的光芒。她忽地就笑了，歪著頭靠近他，淺淺的呼吸噴薄在他麵如玉冠的臉龐上。

“公主，我曉得我的身份寒微，可如果公主需求，我也定會拚儘儘力。在宮裡這些年，皇上的犒賞很多，我孑然一身，用不著那些金玉之物，現在這告急時候，公主便收下吧。”

都督仇恨地搖了點頭，聲音慷慨激昂道：“莫非皇上眼裡，我江南百姓就隻值戔戔一些銀錢不成！明珠公主害死了數萬百姓，又惹怒了上天！上天已經降下瘟疫作為警示，莫非皇上還要坐視不睬嗎！”

各州長皆是老淚縱橫，跟著都督一同跪地而拜，悲愴之意不免令人動容。

“晟卿，來，陪本公主一起喝罷，良辰美景若不以酒相伴，豈不孤負？”

夏子衿笑著搖了點頭，將他遞過來的銀票收疊好又塞回了他的懷裡，柔聲道：“這些錢是你辛辛苦苦攢下來的，本公主怎能要？再者，財帛乃身外之物，本日冇了他日便又有了，如果真如銀子這般來去輕易，本公主也不必多思了。”

“我……”夏晟卿低低歎了一口氣，他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他怕本身現在的這個身份給不了夏子衿甚麼，她是公主，他是主子，如許的姻親隻會讓她遭人非議。

夏子衿眯著眼睛，尋著聲音看向手的仆人，隻見那張比女子還要精美都雅的臉，現在卻皺起了眉頭，麵露擔憂之色。

“公主……”

她抬頭看向月色，即便是純潔如月，也有被烏雲掩蔽的時候，她這茫茫大地之上的小小灰塵，又有甚麼資格怨天尤地。

“是你啊。”

立在群臣行列當中的江南都督與各州長皆是身影一晃，有幾人乃至嚎啕大哭了起來。

“說來講去，不過是絕望著民氣罷了。”

“比真金還真。”

“呐，不準懺悔，婚都賜了，你還想狡賴不成。”

她歪頭倒在他的肩膀上，感覺夏晟卿肩上的骨頭硌人，又扭著腦袋調劑了一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