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女屍進門[第1頁/共3頁]

我見過最慘烈的一個是被火車軋死的。當時全部腦袋都給碾冇了，下葬的時候是三叔用布縫了個假腦袋代替的。

這棺材又高又大，我搬了一把椅子過來，獵奇地扒著棺材往裡看。內裡寒氣森森，怪不得套了槨，本來這夾層是用來裝冰塊的，冰塊到現在已經融了很多，剩了一些浮冰。

幸虧到了我這一代，早已經冇有了這些個亂七八糟的酷刑，不然還真鬨心。

三叔去把門關上，絞著眉頭說：“他孃的，這幫人要求必須土葬！”

我呢，名叫陸景，從小在小山村長大，家裡隻要我跟三叔兩口人。我三叔姓馮，叫馮三，不過村裡人都叫他馮老狗，我也不曉得甚麼原因。三叔並不是我親叔，我是彆人送給他養的。至於我的親生父母，他不肯奉告我，我也冇想問。

他們走後，我就問三叔，此次來的屍身是不是有甚麼特彆的？就比如上回王大明那次，屍身運返來後，就是直接送到我家，讓我們來縫個布腦袋。

長得是挺都雅的，就是神采慘白，嘴唇發烏。不過這是死人該有的模樣，也冇甚麼好特彆的。

在當代的時候，刑法是很嚴格的，像甚麼炮烙啊、腰斬啊、車裂啊、五馬分屍啊，花腔多得不能再多。如許下來的屍身，不消說也曉得會有多可駭。而做我們家這行的，就不成製止地要跟如許的屍身打交道。

小時候，村裡的孩子都被家長警告過，不要靠近我，隻要瞥見我，就遠遠跑開。當時候真挺苦逼的，每次看到他們玩彈珠，跳皮筋，我都隻能遠遠看著。厥後我上了學，也冇人情願跟我坐一塊兒。

“就奉求您了。”那臉有病容的年青人衝我三叔拱拱手，就帶著其彆人上了車，倉促拜彆。

中國的傳統思惟就是死者為大，不管有錢冇錢，在身後事方麵老是很捨得花消，以是我們家的支出團體還過得去。隻是乾這一行的，老是會遭忌諱。

我去看了那棺材，弄得還挺昌大的。棺木做的非常豐富，按紋理看應當是柚木所製，造價應當不低。棺蓋上覆著黃色經帛，密密麻麻寫著往生禱文和一些勸人棄惡從善之語。墨鬥線壓著經帛，垂直而下捆住棺身。

“普通，普通個屁！”三叔黑著臉道，“入殮、法事和落葬，全交給我們來做，他們完整不參與！”

就比如炮烙死的，要先用淨水把屍身清理潔淨，再用植物的脂肪異化胭脂塗抹在屍身上麵，然後畫上五官。腰斬的就比較費事，因為偶然候一刀下去人還能掙紮個半晌，就這半晌工夫，足以讓屍身的內臟亂成一團。清算的時候就得把屍身掏空，然後用棉花一類的東西添補，以後再用沙魚線縫好。

因為這事，三叔曾經想過轉行，比如在村裡開個小店甚麼的，但因為各種啟事，終究還是冇能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