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生逢亂世[第3頁/共4頁]

這一隊兵士有五人，皆身著玄色甲衣，手中長戟緊握，身軀高大，雙目有神，當是久經戰陣之輩。

饑餓的哀鴻已是走投無路，心下一橫，撞開了薑府大門，手持各式百般的耕具，擄掠起薑家賦稅。

天災以後，又有天災，安川國百姓如在水火當中，民不聊生。

販子上常有甲士策馬疾走，口中疾呼“加急戰報，閒人遁藏！”的官話，如果在喧鬨繁華之地，說不得要撞到行人，鬨出性命官司。

這少年名叫薑離，本是安川國隆陵郡金平城人士，薑家乃是本地的地主鄉紳，有良田千畝，豪宅府院，美輪美奐。

薑離早已嚇傻，步子都邁不動，所幸有幾個下人搏命相護，將他抱著帶出了薑府，算是躲過一劫。隻是逃命當中，他與家人失散了，當時狀況混亂，薑家有多少人能走出薑府還是未知之數。

鬆岩城入夜以後不準流民滯留街頭，二人現在有了吃食，又見天氣已晚，加上剛纔被伍長那麼一望，便從速出了城去尋過夜之地。

偷燒餅的乞丐奮力向路口跑去，神采慘白，想是多日饑餓而至，才轉過路口，“嘭”的一聲，與聞聲趕來的執戟兵士健壯地撞在一起，乞丐翻到在地，懷裡的燒餅一時之間全數散落了。

伍長收起長戟，重重砸落空中，頓時周遭鴉雀無聲，雙眼掃過圍觀路人，彷彿還想找出幾個“逃兵”一併抓走。

這一天風和日麗，百姓都在主動籌辦東西、穀場，以備秋收之用。

就在人群騷動之時，老李看準機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燒餅攤上抓了幾個燒餅，緩慢地藏到懷裡，然後若無其事普通拉著薑離走開了。

那一日薑離恐怕永久難忘。

遭此災害，薑家亦不能倖免，房屋損毀過半，府院當中一片狼籍，便是多個積年糧倉，也在暴風暴雨中毀去。薑家高低數百口，統統吃穿用度，儘皆減少，隻因遭此天災，倒是無人敢有非議。

那眼神很較著是在說：“你且先講講你懷裡的燒餅是如何來的。”

移步之際，一道身影在二人前麵掠過，本來對二人瞋目而視的攤主卻張大了嘴，一臉吃驚，全冇有了剛纔凶神惡煞的模樣。

剛纔另有奪餅而逃的力量，這乞丐現下竟提不起半分，伏跪在地，惶恐失措道：“大人曲解啊，小人乃是逃荒哀鴻，多日未進粒米，饑渴難耐，實不得已才偷了這位店家幾個燒餅，小人絕非逃兵啊！”

薑家此等大戶尚且如此，平常百姓更是難以度日，薑家本身難保，也有力佈施哀鴻，薑府門前每日被哀鴻圍個水泄不通，薑家高低隻得閉門不出。

“唉……”又是一聲感喟，老李微微點頭，目睹重蹈包子鋪前的覆轍，他籌辦再往下一個攤鋪去碰碰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