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四十四章[第1頁/共11頁]

白芨接過票據，奉給程宜。

他坐在王昉身邊，麵上暴露先前未顯的幾分稚嫩，是與她提及近月來的事：“徐先生家中隻要一個看門的管家、和做飯的嬸子，常日家中灑掃、洗衣、劈柴都得靠本身...因著祖母的話，阿衍去的第一日便替徐先生承擔起了他的衣裳。”

李順家的如許想著，隻感覺膝下一軟，差點就要往前撲去…她一麵拿著袖子抹著汗，一麵是賠笑道：“老奴，老奴一時忘了。”

程宜麵上掛著幾分溫暖的笑，她接過票據，是與人說了一句：“坐吧。”

李順家的麵上本來還掛著笑，聞言倒是一滯，她看著王昉，一張圓臉重新堆起了笑，恭聲問道：“這張票據老奴看過也有十來回了，也未瞧出有甚麼不對，不知四蜜斯是感覺有那邊不當？”

王衍喜好看阿姐替他忙活的模樣...

王昉便重新換了一身衣裳，與王衍一道往飛光齋走去。

王昉正半倚著榻，她的手中握著一雙帕子，這會正在往內裡的夾心放棉絮...

王衍也未曾理睬她們，徑直往正屋走去。

王昉和王衍解開大氅交於白芨，往前走去…

玉釧也把本來就備好的大氅替她繫好，因著是迎新辭舊，王昉本日穿得還是是昔日的衣服…

程宜氣得要親身去找他，被王昉攔下了。

她當日教阿衍說如許的話，是但願他今後當真能做一個問心無愧的當世大丈夫。

卻也的確要比昔日顯得粗實些。

王昉的麵上卻有些怔然，她想起先前母親的模樣，實在未曾想到本來母親還會這般…

不從公中出賬…

隻是，他如果這會疇昔，保不準又是一頓訓。

“若不是四女人瞧了出來，老奴可當真是萬死也不敷…”

她說是如許說著，眉眼間卻透著幾分光陰過後的滿足…後代雙全，佳耦恩愛，除了那早逝的大子，她這平生再無缺憾。

王冀看著王衍身後的人，眉心半蹙，不過也就這一瞬他便又歸為昔日的笑容：“你們這是往哪去？”

晚膳也已擺好。

他年紀是小，可也並非不通人事。

她站起家，單身一人披著大氅往書房走去…

一個小丫頭又能瞧出個甚麼對不對的？

王衍一聽，便止了要疇昔的心機…

程宜笑了笑，卻未說話。

大年三十。

程宜看著她怔楞的麵龐悄悄一笑：“陶陶看母親都看傻了。”她這話說完，是讓幾個丫環先退下，才揉著王昉的發與她柔聲說道：“母親總歸也是跟著你祖母學了幾年，難不成連幾個仆婦也對於不了？”

王衍看著她這幅模樣，便悄悄笑道：“當日阿姐安慰我‘人存於世，但求問心無愧’，我把這話鈔繕在紙上掛於房中。有回先生見到了便問我，這話是何人所作...他曉得是阿姐所言後，不住與我誇獎起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