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二章[第3頁/共4頁]

她要陪著主子。

千秋齋。

不管主子要做甚麼，她想做甚麼，她都會陪著她。

許是剛醒，王昉的聲音另有幾分嘶啞...

她隻曉得...

虎魄看著主子這幅模樣，便知先前說的話她是半句都冇有聽到。她心下一歎，一麵是把主子身上的毯子掖了掖，又把幾盆銀絲炭往她這處集合了些，才又開了口：“主子，您這是如何了？自打從‘飛光齋’返來，便是這般失魂落魄的模樣。”

玉釧忙去倒了一杯溫水，虎魄便扶著她坐起了身，低聲說道：“您昨兒夜裡一向在做惡夢，還哭了好幾次。”

不然，這些夢魘畢竟還是要跟著她，日夜折磨著她。

王昉心下一軟，她明白，這是祖母讓半夏給她撐場麵。近段日子，祖母未曾喚她，國公府裡免不得起了些風言風語...

傅老夫人看她這般模樣，心下也鬆了口氣，一麵撫著她身後的發，一麵說了話：“曉得羞了？幸虧我這處冇人，如果讓旁人瞧見我們的四蜜斯哭成如許，指不定暗裡要去如何編排著呢。”

她還是靠在祖母的懷裡，拿著帕子抹著臉上的淚，卻不敢昂首。

屋中燈火透明，案上的三鼎香爐中正燃著百濯香，香氣濃烈，沁民氣脾...

虎魄看著王昉又規複到往昔的麵龐，便也收回了神，低聲說道：“玉釧先前與我說，您中意珊瑚...這個丫頭，並不是家生的，而是三年前被買進國公府的。她做事勤奮為人也聰明，如果要提，倒也不是不成。”

王昉看著燭火，眼神有幾分暗淡不明，麵上的情感不知是悲是喜：“我的大丫頭，可不是這麼輕易就能當上的。”

半夏給王昉上了茶，又上了一份她夙來愛吃的糕點，便領著屋中丫頭皆往外退去了。

王昉歪靠在軟榻上。

傅老夫人也嚇了一跳，她上回見孫女如許哭，還是她八歲的時候。當時她養在身邊的一條哈巴狗死了，她便如許抱著冇了氣味的哈巴狗，撲在她的懷裡，哭得悲傷。

即便她的聲音還是平平，可虎魄還是發覺出了她話中的多少傷懷...這類傷懷，讓她不由想哭上一回。

王昉統統的對峙在聽到這話後，皆化為眼淚。

...

傅老夫人身邊的半夏女人過來了一趟，說是老夫人有請。

有容齋。

可王昉看著兩個丫頭帶著希冀的眼神，這回絕的話到底還是未曾說出口。她悄悄歎了一聲，開口說了句：“且再等幾日罷，阿衍也該上學去了，等他走了，再說吧。”

甚麼臟東西...

被山賊亂刀砍死的父親，自縊的母親，頹廢的弟弟，病弱的mm...另有她身邊那些冇有好了局的人。

玉釧、虎魄兩人圍在床前，嚴峻的看著她，見她展開眼才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