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輕舸（二）[第2頁/共4頁]

房內本是烏黑一片，但因為周文赫大力把門完整推開了，月光就順著空處灑落進房，照亮了那兩個賊人的後背。那兩人身軀一震，猛轉過甚，周文赫藉著月光看到他們的眼睛，均殺氣實足。

但是徹夜分歧，稀少月光下，想到周文赫已近一個月未能好好睡上一覺，趙當世憐憫之心複動，再次出言相勸。

首府治下何人如此膽小包天？周文赫翻身起床，扯過袍子披上，提起腰刀，摸黑著悄悄走到屋門，透過門縫謹慎翼翼地向外看。

周，辛苦一日，你回屋睡便是。徹夜就不必守夜了。”自打分開襄陽，周文赫與鄧龍野、滿寧三人的合作就很明白，周文赫陪侍趙當世，鄧、滿則賣力庇護華清。

趙當世點頭道：“本來如此，到來歲要見鄭爺，可就難上加難了。”續道，“虧有蘇兄幫襯，不然當真錯失良機，遺恨無窮。”

倆賊人見周文赫存搏命之心，心有害怕，自忖已經落空了刺殺的先機，這時那矮個賊人猛砍床榻後惶恐說道：“糟了，床上冇人！”

藉著月光，周文赫目視一前一後兩個黑影從門前顛末，他們走的都很謹慎，看身形該當均是成年男人。那二人的臉都蒙著布揹著光，周文赫看不出樣貌。但見二人手上寒光點點，反光到周文赫眼裡，鮮明是兩把短鞘刀。

蘇高照點著頭道：“與史撫台本日相見，心上事就算都了了。”兩人喝著酒，大略談了談一起上的見聞，史可法的事倒是絕口不提了。

蘇高照勉強一笑，以袖掩麵喝口酒，問道：“趙大人來懷寧多時了？”

“全憑蘇兄安排。”

趙當世聞言暗自點頭，曉得了蘇高照急於返回杭州的啟事，笑著道：“趙某西北粗蠢莽夫，欽慕江南風景，這一起就有勞蘇兄關照了。有不懂端方的處所，還請蘇兄指導。”

也不知過了多久，迷含混糊間，周文赫突聽到後院裡彷彿有動靜。多年來的警悟促使他刹時醒了過來，但是屋外黑魆魆的一片，彷彿並無異狀，想來大不了是耗子野貓之類的走動罷了。可隨即他就感到不對勁，隻聽得院落中“咯吱咯吱”的響聲時斷時續，模糊像是人行走的腳步聲。那聲音雖說很輕，但周文赫仍然信賴本身的判定，起首想到的便是進了賊。

一陣風吹來，帶起屋門作響，那二人將刀刃在袖口擦了擦，趁機排闥而入。周文赫一個起落跳出草垛，後腳衝進趙當世的客房，大喊道：“賊子那邊去！”

蘇高照道：“趙大人固然放寬解，有鄙人在，必不叫大人白走一趟。”

趙當世道：“提早到了幾日，卻不知蘇兄事辦得如何了？”

此招來的快，周文赫不得已鬆開已是血淋淋的左手，右手揮刀格擋，此時也急中生智，腳尖勾起落在腳邊的枕頭踢向對方。那高個賊人也不含混，肘子一抬彈開枕頭，回擊一刀刺向周文赫胸口。周文赫畢竟實戰經曆豐富，瞅準對方避枕頭的空當，抽腿一踹，正中那高個賊人小腹，導致他吃痛跳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