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總兵（四）[第2頁/共4頁]

周文赫當即邁步道：“部屬現在去把他追返來。”

兜轉至襄王府西麵後園四周後，趙當世將馬匹臨時交給一間驛站代管，趁街巷無行人之時，攀矮牆跳到了王府內。一落腳，便是後園莽莽榛榛的草木林。林中無人，趙當世憑著影象，謹慎翼翼沿著廊側牆根潛行。不遠處的偏堂的絲竹聲嫋嫋不斷，歌姬點頭低吟的唱酬聲異化其間，趙當世猜想或許是長於寒暄的朱翊銘正在接待來賓。他屏氣凝神，半途避過量人耳目，穿過一道半掩著的木門，麵前豁然開暢是一大片池子。池子中的荷花已經式微，唯餘無數蒼褐委靡的莖柄彎垂。池上石橋道蜿蜒盤曲，向四周延長，趙當世卻不敢走上去，隻從池邊排立的柳樹外環繞路。路到絕頂，是兩塊狀如狻猊的疊石，當中甬道又通一幽深小院。行不數步，一扇月門上頭雕著三個字“安瀾軒”，恰是華清的寓所。

華清一怔道：“是十月初的那次？”

華清責怪般笑笑道：“不舒心，少了一隻能逗趣的大馬猴。”言罷相視皆笑。

“這倒也......倒也不是不成，隻是趙某怕王爺那邊......”

趙當世將她拉到一棵桃樹下，兩人相互傾訴了一番衷腸，趙當世感喟道：“我月前登門，你卻染了小疾難以相見，唉，天意弄人。”

趙當世微微一笑，尚未答覆，耳邊環佩叮噹，華清的聲音傳來：“趙......趙將軍......”扭頭瞧去，數月不見，一襲淡青裝束的華清更顯幾分清臒，“小蓮，這位大人是我舊識。”

“且慢，趙大哥，你無需感激涕零，我還冇承諾你呢。”

小蓮應諾兩聲，識相地去籌辦茶水，四下無人，趙當世趕快上前握住華清的手道：“阿清，這些日子過得可還舒心？”

趙營駐紮棗陽期間，縣內的統統山賊土寇都被掃蕩一空，連同交代的隨州邊疆也是賊寇消弭、遁逃無蹤，於路通暢無阻。一行人在途中的彌陀寺借宿一宿，次日到達隨州。趙當世記取與蘇高照的商定，在途中無多逗留，連過安陸、雲夢、孝感等地，及十一月中旬即達武昌府。一行人在武昌府雇了三艘走舸，一艘載人、兩艘載馬，轉行水路。

華清毫不遊移，眼中流光明滅，酒渦含笑道：“你既誠懇相邀，我便臨時承諾你此次。若再輕信旁言不來見我，叫我苦等一月，便冇有下次了。”

“你大可放心，冇有籌辦我怎敢私行出城？你隻需應了我，其他諸事我自會安排。退一萬步，即便屆時出了事端，也都由我一人承擔。”

“哈哈，這便不是趙大哥要考慮的了。我朱常法敢拍著胸脯說，這事交給我，準冇差池。”